许多事情冥冥之中早有注定,秦墨白的结局她也早已清楚,她只是心有不甘罢了。
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来人是叶无踪,楚歌给林行比划了个手势,表示来者是同伴。
林行晓得,便去打开了门。
叶无踪带着他那些宝贝的瓶瓶罐罐来了,径直往着病榻过来了。
给秦墨白把把脉,巴拉巴拉眼皮,看了看舌头,就毫不犹豫地给他塞了几颗药丸,从袖子里取出了一套银针,用特殊的药酒泡了泡,给秦墨白隔着衣服扎了针。
林行被叶无踪这行云流水的动作惊吓了,他是锦衣卫,但也是个医者,面对这样技艺高超的同行,自然惊叹不已,只差五体投地了。
楚歌寻了旁边的座位坐了下来,她的手支着脸,靠在桌上浅寐着,这几日波澜起伏,她都没有安稳地睡过一觉。
楚歌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店里已经点了灯,窗外漆黑一片,应该是入夜了。
楚歌伸了个懒腰,这才注意到身上披着一件薄被,她的指尖动了动,望向了病榻上的秦墨白,他还是阖着眼。
楚歌自嘲地笑了笑,她怎么会下意识地觉得是秦墨白她盖上的呢?要猜的话,那也应该是林行或是叶无踪。
她站起身来,活动活动筋骨,有些事情,入夜了再做最好不过了,月黑夜风萧,杀人放火天。
楚歌在店里转了一圈,寻了火折子,还有一把子硝石、硫黄、木炭,她无意于伤了无辜人的性命,也不想此时把定亲王得罪地太厉害。
只是有些仇怨,有些债,适合现世报,现世讨。
月上中天,此时已经是半夜了,楚歌估计着,林行已经回房休息了。
她推开了房间的门,却看见了叶无踪身体斜着,半倚半靠在墙上,一张邪气的脸在月色下半明半暗,他说道:“做坏事怎么能少的了我?”
楚歌看着他那双澄澈干净的眼睛,她总算有些明白了,为何叶无踪这种坏人,却能长着这样一双纯净的眼睛。
正如同纯粹的善良一样,也存在着纯粹的恶,叶无踪属于后者。
他是为了作恶才去做坏事,与旁人那些为了一己私欲去为非作歹是不同的,他是个天生的恶人。
楚歌点了点头,摆了摆手,示意他跟上。
两人轻车熟路地来到了定亲王府,府邸外围的守卫并没有增多,但里面的情况就不得而知了。
楚歌把硝石和硫磺以及木炭按照一定的比例混合完毕后,把东西包成了一个大纸包。
楚歌给叶无踪打了个手势,让他注意看,她自己则点了火折子,身影形如鬼魅,点了炸药包,往定亲王府邸的牌匾上扔。
伴随着轰隆一声爆炸的响声,守门的侍卫纷纷捂着耳朵躲开了了,而连锁爆炸此时则刚刚开始,那一包炸药包接连炸了三次,把那水沉木的牌匾炸地糊的不成样子。
叶无踪欣然地看着这火花飞溅,亮光之冲天际的景象。
楚歌背对着火光朝着他走来,挥了挥手,示意该走了。
明日将会是美好的一天,不过对于没了牌匾的定亲王府邸来说,楚歌就不太懂了。
然而,这场以泄愤为目的的复仇,不过,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