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5月13日凌晨1:0何凉住宅
深夜,何凉从睡梦中惊醒,这疲惫不堪的身躯让他睡得像是过去了半个世纪。他晕晕乎乎地站起来,披上睡衣走到厨房,接着从冰箱里拿了一罐啤酒,坐到沙发上喝了一大口。
“不是梦啊......”看见那些照片散乱地摆在茶几上,何凉不知道该想些什么,只顾着一口一口吞下那酒,频繁地眨动着眼睛,希望冰冽的口感可以让自己清醒一些。
酒水见底后,他伸手把茶几上的手机拿起来,此时已是凌晨1点了。
何凉从QQ的联系人里找了好几个熟悉的名字,一边滑动一边思考可以把这件事告诉谁,又如何描述事情的过程。
倘若是不了解自己的人,或者那些爱开玩笑的朋友,肯定会先嘲笑一番。毕竟这种说起来那么荒唐的事,放在谁身上都会很排斥,何况是牵扯了一桩凶杀案。
“简修瑾”
何凉点开她的对话框,把他想说的发了出去。期间也是删删改改,直到理了清楚,按下了发送键。而没过多久,何凉的手机屏幕便闪了亮光。
“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他没想到简修瑾在这时候回复了自己。
“这么晚了你还没睡?”何凉好奇地问道。
“我加班写稿子呢......你也知道我的,做不完心很乱。”
“那我很打扰你吧?”
“不会啊,我也刚做完,而且你刚刚发的那个事突然让我很有精神呢。”
何凉还没回她,简修瑾又发了一句“明天早上有空吗?可以去老地方再说。”
她指的“老地方”是公司不远处的咖啡店。从大学那会,何凉和简修瑾就是一个系的同学,毕业之后恰巧又在一个地方工作。
因此每次何凉做完图片和版面设计,都会很放心地把案设计放心地交给她。何凉同她经常在一起吃饭谈事,也会说起大学时的趣事。长此以往,她也成了何凉的异性朋友中最了解他的人。
不过除了给简修瑾发了信息以外,何凉还给另一个人发了信息,只是那人没有回复,或许是时间太晚,早已进入了梦乡。
何凉答应之后,看那照片依然死死地贴在那茶几上,心里的紧张感又开始弥漫开来。
“你是不是想告诉我什么?”
何凉回到卧室,借着灯光翻弄那个神秘的相机。
在公安局刑侦队工作的父亲一直负责现场勘查,每次都要拍摄大量的犯罪现场实照,保存下来的照片也一直没向别人透露过半分。
所以如此爱护拍摄工具的父亲将相机寄给自己,何凉便对相机上的划痕产生了疑问。
而从旧屋子里收到的箱子,也随何凉的车子带回了家里,打开箱子数出大概十一卷胶片,每一卷里共十五张照片。最角落还找出两块电池。
何凉将相机重新装上新电池,对准卧室的衣帽架拍了一张照片,在灯光的照射下,照片勉强出现了图像。不过这次的图像只是原原本本地将那一角拍了下来,并没有出现那幢房屋,这一点让他更是摸不着头脑。
“说起来疑点......”何凉开始回忆昨天让他很在意的几处疑点。
“陈叔有时说话没有带口头禅,这是他紧张或者提前想好的句式,他对于父亲的事多多少少会有所了解,说明他大概率对我隐瞒了什么。”何凉继续推理道:“而我出门遇到的那对母子,男孩说的‘涂山路’施工,一般小孩子是不会记得这些细致化的道路名。他母亲的行为让我怀疑这是母亲教他这么说,为的就是让我不从那条路走。那么接下来,如果我只得从‘解放路’走,那么就会在固定的路程下,耗费固定的油量停在某人想让我停到的地点。所以我才会遇到那位老人,还有李子李子武。这么一来也可以说明‘等我好久了’这句话是有其含义的。”
何凉不禁笑了出来,其实很多他觉得可疑的部分,他都搁在心中没有说出来,却也顺利地在某人的引导下来到了别墅那里。而那个人就是想让何凉知道,十年前有一幢鲜红的命案就在那里,直至今日还未有人破解。
“是你吗?”何凉自语道。
5月13日清晨
忙碌了一周的人,总是会借着周末的清闲时光做一些平时做不了的事。例如约朋友们去酒吧畅饮,去山上的小溪边扎营野炊,或者去看一场自己捉摸不透的音乐会。
而对于何凉来说,更倾向于漫步在田野里,迎着风铃般悦耳的鸟鸣声,拍下随风而律动的稻田。这会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忘却时间的紧迫和人群的嘈杂。
和简修瑾约好了早上9点到咖啡店,何凉便提前了大概半小时出发。
走在街上,何凉觉得肩膀上挂着的相机有些沉重。是昨天留下的心里的负荷还是终于感受到了这相机的分量,无从说起。
走到街口,有一个走路晃悠悠的男人,戴着鸭舌帽向他走来,即使何凉向后退了一步,也耐不住男人摸不透的步伐,他用那醉拳似的身法撞在何凉身上,相机的带子也滑到了手上。
“啊!对不起了!”男人撞到何凉之后,笑嘻嘻地看着他,那帽子底下是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笑起来很是滑稽。
男人咧着嘴傻笑,何凉从他嘴里闻出了一股酒味。何凉把男人扶起来,跟他说了句注意看路,并顺手把相机束带拉回肩膀上。
“谢谢你,兄弟......”他突然死死地盯住何凉的肩膀,好像是看见了黑洞一般凝视着。
何凉警惕地看着他,手下意识地捂住相机套。没想到那男人突然向前一倾,“哇”地吐了出来。幸好何凉躲闪及时,不过他是以为男人要抢走相机而已。
这时,一个年轻女性忽然跑出来,上前扶住并安抚他。那男人踉跄地站了起来,依然摇摇晃晃的样子。嘴里还冲那个女人念叨了什么。
女人把男人安置到旁边的长椅上,转过身来看着何凉,抚了一下头发,踩着高跟鞋向他走来。还未等何凉开口,她便直接向他道歉,还递来一张名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