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陈留堂和上百名西园禁军军官如入无人之境,大肆屠杀黄巾铁骑,韩忠再也忍不住了,调转马头准备再和陈留堂交战。
练肤境一人可抵十名普通士兵。
可普通士兵的命也是很值钱的,黄巾军的家当也只有三万黄巾军,而且这些黄巾军还带有马匹,近三千战马,尽管是中原的矮脚马,可在黄巾军中也是弥足珍贵,相当于宛城八成的机动力量。
若是今天折在这里,黄巾军就如同待宰羔羊,只能死守宛城不出,变得相当被动。
“死去!”韩忠怒喝一声,双腿加紧马肚,握紧狼牙棒就是一个横扫。
劲风袭面,陈留堂不做它想,抬剑就挡。
咔嚓!
信游剑的剑刃上突生一个豁口,陈留堂的右臂也震得发麻。他惊讶道:“好大的力气,可这家伙的武道也没到先天吧,顶多算是练脏境一层。”
胯下马匹忍不住这股力道,向后退了好几步才缓解,但马腿还在颤抖。
与武道前两境界不同,练脏境分为五重,分别是心、肝、肺、肾、脾。
在武道修为中,练肤和练血境差别并不显著,顶多是一个力有一牛之力和另一个力有两牛的差别,可到了练脏境,一重一层天,这个境界才是朝廷武将的门槛,想要升为校尉前提必须有练脏境一层修为。
练心则气血强大,纵使和千里马赛跑,也不带喘气;练肺修成一口铁肺,在水中可憋气近一个时辰,吐息亦可斩首;练肝脏,百病而不侵,即使吃了断肠草,也可凭借肝脏的强大解毒能力,化纤未按;练肾,精力源源不断......
在蔡店村,陈留堂被女尸吸干了阳气,肾精亏空,即使到现在肾部依旧不顶用,全靠地在撑着。
“可惜了我这把剑。”陈留堂叹息一声,将信游剑收为剑鞘,此剑虽是良品,但却是凡器,抵不住韩忠蕴养的狼牙棒。
武者修习武道,通常会用气血蕴养自己的专属兵器,让兵器更强大,品质更好。
如关二爷的冷艳锯等等。
他因为一直修炼拳法,没有剑术,再加上武道一直作为辅修手段,所以并没有花费时间蕴养武器。
韩忠见一击得手,心里忌惮放下大半,原来这小子也不过如此。——剑客一般剑在人在,剑亡人亡。武将虽没有夸张到这个地步,但也不逞多让,武器一断,便意味着败局已定。
他带着不屑的目光,居高临下道:“爷爷刚才好意放你一马,没想到你竟然不知死活。那我便......”
狼牙棒提在手中,韩忠胳膊迅速鼓胀,像是力量爆膨一般,比之前粗壮有几倍,狼牙棒在掌心像是一个小玩具,但刺眼的锋芒在狼牙棒的尖牙上闪现,凹缝里夹杂着的斑斑鲜血证明这是一件杀人利器!
“成全我?”陈留堂一愣,貌似刚刚跑的就是这小子吧,看自己剑即将断了,就认为自己不行了?
可明明自己更擅长拳法啊!
“既然这样,那我就助你一臂之力。”陈留堂露出一抹笑容,嘴唇的森森寒牙在人群中很不起眼,他将剑鞘绑在马上,然后将衣袖一束,做好牛魔大力拳的起手式。——他是儒生,穿着宽衣大袖的儒服,并不知道今天有这档子事。
韩忠将陈留堂的一切动作看在眼里,他刻意放缓了动作,杀人是有艺术的,待宰羔羊在面临屠刀时的拼死挣扎,在屠夫眼里也不过是稍微麻烦一点,最多...是选择在脖颈大动脉来一下,还是用剔骨尖刀在白嫩肚皮上慢慢刺进,割出一张完整的皮毛。
丢失武器的武将,战心已丧!
可这放缓的动作仅是在韩忠心里,在现实中一匹骏马片刻中便跨向敌将所在地,在马上的勇将即将用狼牙棒将一个丧了胆志的懦弱敌将砸成肉泥。
在临近数百步的混战中,有一个年轻公子信马由缰,临近的敌军刚刚靠近,就被身侧的几名青衣护卫用剑抹过脖颈,动作就好像一片苇叶落在湖心中,期间荡漾出细微波纹,静谧素雅,如此一般,赏心悦目。
袁绍抬起眼皮,轻呼了一口气,“黔首和名门子弟终究是不同的,他已经很出彩了。”
可话音一落,他眼里又露出一丝丝失望之色,曹孟德好言劝他相救的人,只是一个小小的黄巾贼将都抵挡不住吗?
他将手放在腰间剑柄上。
剑已经很久没有打开了。
养士之道,在乎一个养字。这一深藏十数年的剑若是出鞘,定然灿烂若云汉。
尽管有些不值得,可袁绍却感觉值得,如那燕昭王千金市马骨一样。
千金易得,齐地七十二城难求!
可就在袁绍准备拔剑时,他细眉微微动了一下,略感吃惊。
“剑崩了,但不意味我差了你。”陈留堂双臂抬起,握住了直砸而下的狼牙棒。
双臂青筋暴起,握住狼牙棒前端的手掌渗出丝丝血迹。
他笑着,可寒意泌人心肺,让人不寒而栗。
韩忠也是一样,他想从那儒生手掌中拔出狼牙棒,可没想到竟然纹丝不动,似乎铜浇铁铸,宛如雕像一般。
他寒意顿生,眼底露出丝丝恐惧。
“被人当傻瓜一样戏弄...”陈留堂沉吟了一下,双手用力猛地一拉,将韩忠拉到马下,一个过肩摔扔到地上,膝盖顶在他的下巴上,“在下平生从未遭受过这等奇耻大辱!”
话音一落,陈留堂的膝盖向上一收,右脚抵住韩忠胸膛,化为阵阵残影,数百招式异常连贯,好似一只老牛在奋力刨地。
牛魔践踏!
只不过这块地化成了一个活生生的人,他每脚力若千钧,能活生生将一个人踩成肉泥。
但韩忠练脏境的修为,可比普通人强得多,但还是被这突如其来的连贯打击,嘴里吐出一股股血沫。
他实在忍不住,嘴巴大张,喷出大量秽物,有吃的酒肉,还有深褐色的鲜血,以及细小的内脏血肉、
“饶了我。”韩忠结结巴巴道。
他心里后悔极了,堂堂正正的交战不好吗?非得用这种折磨人的手段。
“在下平生最讨厌把我当傻子的人。”陈留堂皱着眉头,右脚高高抬起,猛地踩向韩忠的手肘,顿时骨骼碎裂,手臂软趴趴的像一摊烂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