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国即将解放,118团已经起义归队,可正当祥迪明策划举行全师起义归队之时,万万想不到,又出现了新情况。
随着蒋介石败退台湾,为保存实力,祥迪明突然接到国民党上峰命令全师赴台湾。他又犯愁了,是去台湾还是归队?于是他又只得嘱咐杨光昌迅速与第三野战军取得联系。得到的回复是:按照中央的决策部署,为了全国解放,充分利用去台湾的机会,潜伏在国民党军队内,配合解放军解放台湾。
这是一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他毅然接受了党赋予的新任务,毫不犹豫受命。带着已有近百位地下党员的全师官兵乘军舰离开大陆,远赴台湾潜伏。
在到达基隆后,祥迪明遵照约定身穿便衣,身份是来台商人华浩松,单枪匹马来到一家叫“三和行”的南北杂货店,与一位郑先生碰头,碰头者即是台湾地下党的蔡孝乾。蔡孝乾是一位老革命,经过二万五千里长征。是唯一参与长征的台湾人。俩人根据暗号顺利接上了头,他们约定每月逢三同一时间见面。
后来,祥迪明还拜会了此行最重要的联络人——“国防部参谋次长”、代号“密使一号”的吴石中将,二人建立了联络关系。
在台湾期间,祥迪明的主要任务是带领全师潜伏,等待时机,接应解放军攻台,里应外合,对付国民党。
根据保密条例,除了二位上司外,与外界完全没有接触及联系,祥迪明在全师内积极准备配合,任劳任怨,从不暴露身份。
这天祥迪明牙齿痛,部队没有牙医,他与杨光昌只得穿着便衣来到街上求医。在与蔡孝乾接头的那间"三和巷"南北杂货店对面经过,远远见到门口挂上了危险信号,他咯噔一下后立即镇定下来,意识到地下党组织内已出了叛徒。他就目不斜视混在人群中径直往前走。走到一拐角处,人稀少了,他握了握杨光昌的手语重心长轻轻说:部下,同志,党内出了叛徒,我暴露了,我只能丢下你们逃走。
杨光昌声泪俱下:师长,你不能走,我们全师官兵会保护好你。
祥迪明声色俱厉:在这孤岛,你们保护不了我,叛徒肯定会供出我,特务的嗅觉很灵敏,要在全岛通缉及搜查我,抓到我肯定要在全师内追根究底,宁错杀一千,不放过一人,那全师就得遭殃;眼下叛徒还只知道及认识我一人,况且是来台商人华浩松,不知道我是军人祥迪明,不知道咱们师有地下党,我逃走了大家也就安全了;就是我在外被抓捕也只是来台商人,绝不会怀疑到军队,当然我也不会供出大家;回去嘱咐弟兄们,潜伏是党交给我们的任务,要从大局出发,绝不能轻举妄动,暴露总体。说罢头也不回径直而去。
杨光昌回到部队,师部办公室内参谋长及沈副师长也是地下党员,师参谋长好奇地问:怎么你一人回来,师长呢?
杨光昌只会哭,说不出话。沈副师长再也忍不住了,拉住杨光昌的衣襟,厉声责问:到底怎么啦,你为什么没有保护好首长?该当何罪?
杨光昌只得断断续续说:党内出了叛徒,平常都是师长装扮成来台商人华浩松,单枪匹马与人接头,叛徒还只供出他一人,我们师及地下党员还是安全的,特务的嗅觉灵敏,若抓到师长,就会怀疑全师,那我们全师就完蛋了,师长为了保护大家而逃走了。
师参谋长难平心中怒火,说:不行,我们要出动兵力去保护师长。
杨光昌直击:师长临走时交代,潜伏是党交给我们的任务,要从大局出发,绝不能轻举妄动,暴露而葬送全师。
参谋长及沈副师长也只能强抑怒火。
祥迪明被叛徒出卖逃走时情况危急,没有想得周到而留下了严重后遗症。师部三位地下党员,觉得难以交差,上面肯定要追查祥迪明的下落,下落不明那必定会联想到轰动全岛的地下党案,那就会牵连全师近百个地下党员,全师就得遭殃。三人在一起商量后,有了应对办法。沈副师长果断下令,死要见尸,才能向上面交差,才能保住全师官兵。唯一的办法是找尸体来代替后蒙混过关。
杨光昌心领神会,他想,国民党军队败退,如潮水般涌来台湾,街上拥挤,治安混乱,加上国军的军车横冲直撞,横行霸道,不把老百姓的死活放在眼里,车祸时有发生,横尸街头,甚至河中也能捞到无主尸体。于是拍胸脯说:副师长,参谋长,是我陪师长出去看牙齿的,现在除了咱们三人外,谁也不知道师长的情况,这个谎只有我来圆,你们放心吧!我保证在二天之内找到师长的"尸体"。二位长官沉重地点了点头。
杨光昌独自一人便衣外出,在大街小巷、河边、医院等地寻找男尸体,可是不要时随地可见要时却难找。他来到前面一大街上的十字路口,只见那儿聚集了很多人,他忙挤上前去,经过目击者的解释,原来是一个乞丐在十字路口被一辆惊马而乱奔的马车撞倒,然后被国民党的军车碾压,已面目全非,没人收尸,二位警察正在雇人收无主尸。于是杨光昌上前哭哭啼啼说:“这是我的哥哥,我要把他收尸回家”。警察见尸体有了主,忙催杨光昌快收尸。杨光昌急忙高价雇了一
辆板车,把尸体运到荒郊。然后把乞丐换了便装。然后打电话到了师部。参谋长马上与军车一起来到,杨光昌对着参谋长与驾驶员及二个前来收尸的士兵哭哭啼啼说:有一辆马车行驶在大街上,突然一辆军车抢道,并鸣笛,马儿受惊后如脱缰的野马四处狂奔,赶马车的再也收不了缰绳,马车经过之处一片狼藉。师长见状急忙奔上前拦住了惊马,把他马鼻子上的缰绳头抓住,赶车人才收紧了缰绳,惊马停止了狂奔,可惊马发怒了,伸出腿对前方的师长狂踢,踢出一米多远,师长昏厥在马路上,被后面疾驶而来的货车碾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