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言辞简练,却也有力,足以让人听清。
可那女子却没有瞧他一眼,也没有停下前行的步子,径直他面前走过。
他伸出的手,在寒风中显得尴尬。他缩回手拉住缰绳,策马追了两步。
察觉到他靠近,女子的手握住腰间的长鞭。她的手已经冻得青白,身法却十分灵活。
“嗖。”她抽出长鞭朝着马上人挥去。幸好她的身体冻得发僵,不然他一定躲不过。
他用内劲才勉强握住挥来的长鞭。要不是立在高处和蛮力的压制,他定会被那鞭子的回抽力,拖下马去。
他心有余悸,不由感叹:“好功夫。”
女子依旧不语,也不看他,收起鞭子,向前走去。
他不相信自己就这样被无视了。愣了一下,又追了上去复道:“在下并无恶意,只是想带你去我府上稍作休整,再行上路。我家就在前方,我不是坏人,你莫要害怕。”
女子扫了他一眼,冷冷道:“不去。”
闻言,他努力堆出的笑意逐渐消散,依旧温声道:“你来我府上,我又不要你花钱。同是飘零无根的人,我不过是想予你一些帮助,何必拒人千里。”
那女子冷哼一声,看向他眼中闪过一丝不耐。
“不去,是我说得不够清楚吗?”
严蔚歇吃瘪,愣道:“嗯,够清楚。”
女子挑眉问道:“那你还不快回家。”
他如鲠在喉,沉默了良久才回道:“行,我先回家。”
说罢,疾驰而去,女子的身影渐渐远去,消失在雪中。
元季看向女子背影道:“这女子真是不知好歹。世子盛意拳拳,她竟一点情面也不给。”
严蔚歇看了看女子消失的方向,淡淡的说道:“也许是吃了太多苦,不肯相信人了。”
元季沉吟片刻,眼中露出精芒。
“世子瞧见她腰间的长剑了吗?”
严蔚歇疑道:“长剑?那不是鞭子吗?竟然是剑?”
元季解释道:“世子莫要小看这腰间软剑,看似又细又软毫无杀伤力,却是诡异非常。加上那女子的腰间剑,软如鞭,就更加危险。”
严蔚歇叹道:“看来我不在北城这段时间,江湖又多了很多高手。”
北城都街道纵横交错,利于马程。不一会他们就到了定南王府。
刚进门,严蔚歇就注意到院子的东苑插着两面军旗,看不清图腾颜色,只隐隐见镶着金边,被风刮的猎猎作响。
他回府已有一段时间,迟迟不见家仆前来招呼。处境虽然艰难,他也不烦恼,自得其乐。索性站在廊下喝酒。
一直到天渐渐转亮,元季走了过来,站在他身后,躬身道:“南苑的屋子已经收拾出来了,世子早些过去安顿下来。”
他点点头,却未挪动步子。隐约听到有人靠近府院。
元季看了看他道:“如今这院子还安顿着边军将领。”
“是吗?领军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