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了最好的地方,阎埠贵也不忘招呼张建东:“建东,就这一段,你挑个顺眼的地方,不过不能离我太近啊,容易惊着鱼。”
说完阎埠贵拿起碗,抓了一大把饵料,想了想又放回去半把,对张建东说道:
“你刚学,这些铒够用了。记着,一有动静就提竿,不然铒被鱼吃完了,鱼就跑了。”
再次见识到阎埠贵的算计,张建东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就这抠门的性子,估计他口中的打窝也有很大水分。
“三大爷,您自己留着吧,我带了铒。”
“不要正好,我还省了。”阎埠贵一边小声嘀咕着,一边抛了一竿。
与阎埠贵准备的饵料相比,张建东的就要豪华很多。
玉米面和白面用酒泡得半干不干,发酵了一个晚上,甚至还剁了一小块猪肉进去。
这种饵是专门用来钓大鱼的,像是青鱼翘嘴之类。
把鸭毛做的鱼漂往上撸了一大截,张建东熟练地挥竿,鱼钩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没入水中。
看见他的动作,阎埠贵提醒道:“建东,你的钩子下得太深了,这样钓不到鱼的。”
张建东没有理会,只是盯着水面。
“唉,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阎埠贵提竿上岸,补了鱼饵,重新抛入河面。
他看得出来,张建东是想钓大鱼。
谁不想呢,问题是大鱼哪有那么好钓。
他阎埠贵在这钓了十几年鱼,也没见过谁能钓上来大鱼。
“年轻人就是好高骛远,等撞了南墙就知道回头了。这样也好,早点失望我也早点把鱼竿收回来。”
这副旧鱼竿已经好几年没用了,阎埠贵用得十分不顺手。
不过一想到很快就能白赚几毛钱,他的心情又开心了几分。
“中了!”
耳边一声大吼,阎埠贵险些吓掉眼镜,转头就看见张建东奋力拽着鱼竿。
鱼竿另一头,水花四溅,有银白色的鱼身不断翻腾。
看着鱼竿弯曲的弧度,阎埠贵很快判断出,这条鱼至少也有十斤重!
“快快,建东,别用死劲,先溜着,等鱼没力气了再提竿,小心鱼线断了!”
阎埠贵在一旁焦急地提着建议,仿佛上鱼的人是他一样。
不过很快他的声音就小了下去,因为他发现,张建东的手法比他还要熟练。
不时用力,不时松劲,完全没有一点新手的鲁莽劲,反倒像是一个老道的钓手,极有耐心地溜着鱼。
其实张建东也不想这么麻烦,可是没办法,手里的钓竿和鱼线质量实在堪忧,稍微一用力就要绷断似的。
他能保证鱼不脱勾,还是多亏了经验药丸换来的钓鱼经验。
费了好大劲,河里的鱼终于没了力气,安静下来。
张建东手腕用力,猛地提竿,一条足有半米长的青鱼破水而出,青黑色的鳞片反射着朝阳的辉光。
青鱼重重砸在岸上,也砸在阎埠贵心头。
这就上鱼了?
这样的鱼,他也从来没钓到过啊。
这边的动静,早就吸引到周围钓鱼佬的关注,见鱼上了岸,钓鱼佬们纷纷围了过来。
“嚯,这鱼可不小啊,得有十几二十斤吧!”
“没有没有,顶多十五斤。”
“那也不小了,老阎,这是你家儿子,运气真不错啊。”
闻言阎埠贵连连摆手,解释道:“哪跟哪啊,这是我们院里一个后生,跟着我钓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