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华笑着说道:“我真的是这样的想的,我不是厚脸皮,我真的是觉得自己很厉害,只要我自己想要做到的事情,我就一定可以做到。”
“我一开始也没有想过要女扮男装,想着就这么生活着,次啊过了一天就发现根本就行不通,这儿,女性,像我这样想要自食其力的女性根本就活不下去,或者说是像我这样力气小,已经好多年没有干活什么很重体力的活的人来说,根本就养不了自己。想要活着,要么去给人家当婢女,要么进勾栏,要么去和男人一样出苦力,但我这一些一个也不相干。当婢女,我根本就不会,我也不想向那些富贵的人低头,每个人都是生而平等的,他们有钱,我没有钱,但我们都是一样的人,我不愿意每天很卑微的向他们低头。去勾栏,也不可能,一是我也觉得自己是个清白的人,在新新的二十一世纪也读了四年的本科,是个正儿八经的大学生,不能去那种地方卖笑——吹拉弹唱,我一样不会,只能卖笑了,可那卖笑是什么正经经的活?没有保险,还得随时加班,遇到不良的人还不能得罪,即使是有些名堂,风光一两年,一身的病,我这个人啊,还不能活得那么卑微,死的那么匆忙。”
“去出卖苦力,我就更不会了,我没有力气,我个子也不是很高,每天也挣不了几个钱,也许根本就没有挣到钱,我就没命了。虽然我自认为自己无所不能,但我在这些上面,还是没心没力的。”
“想来想去,我没有办法了,只能先装作男人的样子,从集市上趁人家不注意,偷了一身男装来穿,躲进了山里,靠着吃果子,和甘泉为生。待了半个月,想着被偷衣服的人家应该已经放弃找我了,便下山了,也在思量自己应该做什么。正好想到那天逢大集,有人在集市上卖糖人,还有的人在表演胸口碎大石,还有玩火什么的,这就给了我启发——那些什么吹吹糖人啊,胸口碎大石什么我不会,可我会唱几句戏啊。于是我便又进了深山,安安静静的想了好几天,将我毕生听过的戏词都回忆起来,想想它们的曲调和音律,自己慢慢摸索着唱,自己唱了几天以后,实在是没有钱买好吃的,我又想吃肉了,便下山,大着胆子上门给人家唱戏,想要挣几口饭吃。那时候我唱的没有现在好,但也挣了好几口馒头。”
“后来我便离开了那个地方,那个地方小,我怕遇到那个被我偷了衣服的人,我又打不过他,只好走了。”
“来到了另一个地方,我遇到了大山他们,大山是我的第一个徒弟,他是个孤苦无依的男人,被马车压了,差点死了,是我救了他,他以为我是个男人,非要跟我拜把子,我便收了他,要他当我小弟,也要他当我徒弟,让他跟我学习唱戏,平时也让他去给我摘果子,或是打鱼,有了他,我算是能够每日都固定吃上鱼,喝上鱼汤了,但味道不是很好,没有那些调料。”
“后来,我遇到的人越来越多,徒弟一额越来越多,都想要跟我学习一门手艺,我看着他们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想着而自己独自美丽,不如抱团取暖,便想这跟他们搭个班子,给额米个人都分了工,我也努力想起前世听得戏,给他们分派角色,自己也担当主演,以前我总想要当个演员,可惜没有人脉,也不是那么的出众,演技与长相都不达标,关键是我那时候也没想着要考艺术学校,在我们那儿,如果家里没钱,是上不了艺术学校的我,我是普通人家出来的孩子,也没有钱,自然不能上那种学校,我要学习知识,我要出来挣钱养活我自己,可我若是上了艺术学校,我又没有人脉,也许只能蹲着跑龙套,我跑得慢,连跑龙套的机会都不一样能够强到。”
“到了这边,可好,我算是如愿以偿了,当上了梦寐以求的演员,在台上演着别人的人生。虽然没有那边的演员风光,可以走红毯,可以上头条,还可以过着全国民羡慕的有钱生活,想买房买房,想买包买包,想怎么美容就怎么美容。我这个演员啊,没有固定的收入,也没有房产,也没有钱,就是那些行头,我们班一开始都没有,那些是我们挣了钱以后,慢慢添置的。我们没有什么特别好的待遇,但我们有特别特殊的待遇——我们有生命危险,随时,我们有可能会成为别人的玩物,随时,我们也有可能吃了上顿没有下顿。”
“但我们幸好还活着,还能活得一天比一天好,我们很是感激命运了。我因着这种身份,活得蛮好,也算是有了起色,便不想要换回女儿的身份。因为我要是个女的,我一定不会在这里能够做这些的,你们很是讨厌唱戏的女的,男的也不会服气女的,我若早早的而恢复身份,只怕当地的官府都要将我抓走了,说我妖言惑众,说我在演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我因为隐藏了身份,所以才能够活下来,不然也会被当成异类,或是赶走,或是烧了吧。”
“最幸运的是,我来到了临安,遇见了你们一家,认识了你弟弟,你弟弟又带着我们进了你们的酒楼,这种安全感,这种家的感觉,这种归属感,我已经很久没有了,我已经我永远都不会有这种感觉了。到了酒楼里,你们一家对我们无微不至的照顾,让我更是觉得感恩戴德,想着要好好给你们挣钱。”
“可惜,却出了这样的事情,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够出去,什么时候才能够回去。”白华叹道。
“你还想要回去唱戏吗?你还想要我当你徒弟吗?我想和你一起唱戏,不后悔,我想我们很快就可以出去了。”又青突然有了信心。
“我当然想要回去,想要回去见好心的你的父母亲,还有彤云,还有我的伙伴们。”白华很是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