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禾等人被投进了诏狱。
沈确换好衣服,正要与李慕去诏狱审讯他们。
林雨芝也换好衣服理所当然地跟在他们后面。
“不是。”李慕停下来,看着林雨芝又在女扮男装,不解地问:“你还跟着干嘛?”
林雨芝仰着头看着他,一脸得意,“大人以前说过,我可以打扮成他的小厮跟着他一起办案。”
说完便屁颠屁颠地快步跟上沈确。
林雨芝跟着沈确走进诏狱,这一次诏狱给她的感觉显然与前几次不同,她不觉得害怕,还觉得硬气了不少。
果然,不当囚犯,这诏狱也没有那么可怕。
他们来到一个房间里,房间里放着行刑架和各种可怕的刑具,各种形状奇怪的刀,各种瓶瓶罐罐,还有些不知道如何使用的器物,林雨芝走进去,感觉脚下黏黏的,地上染着仿佛永远都干不了的血。
这房间,不就是她刚来时被抓进诏狱的那个房间吗?
压抑的氛围,还是让她感觉有些害怕,就连沈确,她也莫名地觉得害怕。
沈确坐在中间的桌前,不苟言笑,头顶的光打在他身上,如同地狱审判的阎罗。
林雨芝站在一旁,尽量让自己的心情放轻松。
不一会儿,李慕就带人将戴着铁镣铐的犯人带了进来,他们是小仙禾里干活的伙计、账房和茶客甲。
他们三个跪成一排,相互依偎着,低着头颤颤巍巍,三个大男人跪在一起,竟也只有小小的一团。
李慕拿着刀,双手环胸走到沈确身边。
“大人,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茶客甲小心翼翼地说。
沈确冷笑,“我这都还什么都没有问,你们就已经什么都不知道了?”
茶客甲听沈确如此说,惊觉失言,便闭上嘴,不说话了。
“如此多的胭脂红,你们都是在哪儿进的货?”沈确直勾勾地看着他们,仿佛要将他们看穿,让所有隐藏起来的秘密都暴露无遗。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肯先接沈确的话。
“看来是拒不招供!”沈确将手中的茶杯用力地放在桌上,杯子在他手中裂开,茶水顺着缝隙流了出来,桌子湿了一片。
沈确话音一落,两旁的锦衣卫就上前,将他们三人绑上了行刑架。
三人挣扎着,嘴里叫喊着,可是已然没有了重新来一次的机会。
“啪!”
一鞭子落在他们身上,他们的衣服上瞬间出现了一道血痕。
耳边响起他们痛苦的哀嚎声和清脆的鞭子声。
十几鞭子下去,他们显然已经没有刚进来时那般精神了,奄奄一息,如同霜打的茄子。
林雨芝看着,心里忍不住庆幸,还好自己当时运气好,她可受不住这让人皮开肉绽的鞭子,看着锦衣卫一鞭一鞭地抽打在他们身上,她的心也不由自主地随着鞭子声颤抖。
沈确站起来,在他们面前游走,揪住伙计的衣领,冷眼问道:“现在,可以好好说了吗?”
“货究竟是从哪儿进的?”沈确再次问道,显然没有了第一次问时的那般好脾气。
“我、我们真的不知道啊。”伙计颤抖着,说:“采购的事都是掌柜的亲自负责的。”
沈确松开他的衣领,点了点头,像是认可他的说法,又接着问,“不知道从哪里进的,那都卖给了谁总知道吧。”
沈确松手的瞬间,伙计胸前的衣服散乱,胸口处隐隐露出的粉色小花抓住了林雨芝的眼球。
林雨芝大惊,伸出手指着那小伙计,连忙唤道:“大人!”
沈确回过头来看林雨芝,又顺着她的手指方向,视线落在了伙计的胸口处,眼底更冷了。
他将剩下两人的胸口扒开,上面同样有一朵粉色的小花,他的脸上绽放笑意,但却没有丝毫暖意,“看来今天有意外收获啊。”
前一段时间遇袭后从树林里捡回来的黑衣人尸体,除了胸口上粉色的小花,竟没有查到任何有用的线索,没想到今日竟被他意外抓到活的了。
突然,沈确用手用力地捏着面前茶客甲的脸,将他的嘴撬开,李慕见状也赶紧上前,抓住伙计的脸,想从他嘴里掏出些什么,可是茶客他们三人的嘴里都流出了黑色的血,他们目光逐渐呆滞、涣散,竟死在了他们面前。
沈确放开茶客甲,拿出手帕擦拭着手上沾染的血迹,面色阴沉。
居然当着他的面服毒了。
“去把姜禾带过来。”沈确说,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不一会儿,外面响起铁链摩擦地面的声音。
“快点!”
姜禾被押送的锦衣卫一把推了进来,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上。
沈确尚未说话,只是一个眼神,站着一旁的锦衣卫就将她全身都检查了一遍,甚至连她的嘴都不放过。
“你们干什么?”姜禾惊慌,“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建平侯府二小姐。”
“是啊。”沈确看着她淡淡开口,“建平侯府的二小姐,不好好在建平侯府待着,竟跑到黑市上卖起了胭脂红。”
“在黑市做生意是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