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芝这才放心打开门,只见沈确还穿着红色的官服,看样子是才下值,他怎么会到此处来?莫不是在这里住了几天住习惯了?
“大人,你是不是走错了?你家不是在这里。”林雨芝提醒道。
“我知道。”沈确直言道,“我是为今日的案子来的。”
“怎么?大人也觉得我有破案的才能,是做锦衣卫的苗子?”林雨芝打趣道。
“乔西如遇害前几日与你有过交往,你也是本案的重要人证,今日我若不来找你,明日见到你应当就是在北镇抚司的大堂里了。”沈确说着,便自己朝屋内走去。
“我又不是凶手,我怕什么。”林雨芝看着他的背影,内心坦荡,身正不怕影子斜。
沈确停下来,又走到林雨芝面前,俯下身子,贴在她的耳边说:“你知道的,为了保证案件顺利被侦破,有时候总是少不得要动用些手段的,你还没有忘记吧?”
听到这话,林雨芝不由地心里一颤,在诏狱时的可怕记忆又涌现了出来,她这才觉得沈确这个人确实如李慕所说,面像上看着是一个好人,其实内心腹黑,尤其是在他处理公事的时候尤为明显。
林雨芝向后一步,话锋一转,笑得明媚,“我一定好好配合大人查案。”
不知道是不是他身上穿着官服的原因,她对他产生了一些距离感。
沈确似乎也察觉到了,这一变化让他觉得很不舒服,便收起了逗她的心思。
“可以进屋了吗?”沈确问道。
“哦,大人请。”林雨芝连忙随沈确进屋。
林雨芝给沈确斟上茶水,在他对面坐下,四下无声,很是安静。
“不知大人想问些什么?”林雨芝率先开口。
“你是何时与乔西如有交往的?”虽然赠她宅子那天,他也见过乔西如,但未曾听闻林雨芝与乔西如有过什么深交,这才几日,应当也来不及有什么深交。
“我与乔西如只见过两面,一次是我捡到了她的发簪,那日你也在场,另一次是你受伤那天,我刚从乔府出来,就差点被你绑架了。”林雨芝说。
“那日你去乔府都与乔西如说过什么?做过什么?”
“也没做什么,她为了感谢我捡到她的发簪送了我一盒糕点,还抱着我哭了一会儿,仅此而已。”她如实回答。
“抱着你哭?为何?”沈确放下拿在手中欲饮的茶杯。
“你知道的,乔西如母亲刚去世不久,见到我一时情难自抑。”
沈确不解,“乔西如与你不过面面之交,她为何会在你面前流露悲痛情绪?”
她却不以为然,“或许是因为我捡到过她母亲留给她的遗物,她看见我觉得亲切呢?”
这似乎也能说得过去。
“还有呢?”沈确重新端起茶杯,饮茶。
“没了。”
“没了?”沈确又问道:“你们就没有再聊些什么?”
“无非就是一些劝她不要过度悲痛,要保重身体之类的话。”
看着林雨芝一脸单纯的模样,他就知道他会错意了,他还以为今日林雨芝同他打手势是知道点什么呢?
“算了。”
沈确起身要走,既然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好像他也没有什么正当理由可以继续留在这里了。
林雨芝手疾眼快,一把将沈确拉住,沈确又被这股力道拉着坐了下来。
“何事?”沈确低头看了看林雨芝拉住他胳膊的手,问道。
“大人,我知道凶手是谁。”林雨芝故作神秘地说。
她语出惊人,也是沈确没有想到的。
“你知道吗?知道凶手是谁的人,要么就是凶手本人或者同伙,要么你就是事发时的目击证人但知情不报。”沈确一脸严肃地盯着她,那眼神就像是潜伏的豺狼锁定了自己的猎物,盯得她心里发怵。
林雨芝稳了稳心神,不能被他给吓到,“反正我不是凶手,也没有看到西如遇害的过程知情不报,但我大概知道是谁。”
“是谁?”沈确问道。
林雨芝将头偏向一边,不去看沈确直勾勾的目光,“你带着我一起破案,我就告诉你。”
沈确冷笑,差点就被她的言之凿凿给唬住了,“你有这么喜欢破案吗?”
“有。”林雨芝回过头来,颔首肯定。
当初林雨芝说想要加入锦衣卫,一起破案,他也只是听一听罢了,如今看来她好像确实是认真的,已经认真到编些胡话来诓骗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