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直白的话语,简直如拿刀子往沈昌贵脸上刮,沈昌贵老脸臊得火辣辣的,却还强忍着厚脸皮呵呵笑着,“嘿嘿!”
但他背在身后的手掌,却在一瞬间攥起了拳头,真想打这丫头一顿,然后把她保险柜里的钱全都拿走,哼!敢这么拿话刺他?
只是,保险柜那东西沈昌贵也是了解的,那玩意若没有钥匙,用机关枪扫射都未必打得开。
看着沈昌贵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笑容都僵了,柳凝梅审时度势地笑着再次开口。
“义父你别误会,我说这话不是为了羞辱你,而是我有更好的办法让你拿到钱,不但不需要你舍掉脸面,那些钱,还是别人欠你的,你拿回来用,理所应当、理直气壮。”
这一字一句的话语,又如同甜枣,一颗颗朝着沈昌贵投喂着,勾得沈昌贵贪婪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什么办法?凝雪,你快说。”
他怎么不记得有谁欠他钱?可这丫头也不会平白无故说这种话,所以,他简直着急死了。
柳凝梅唇角突然勾起一丝高深莫测地笑,朝沈昌贵招了招手。
沈昌贵将头伸过去,柳凝梅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悄悄话。
沈昌贵脸上的表情从震惊到兴奋,“此事可当真?”
柳凝梅点头,“千真万确!”
“好!凝雪,今天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你又帮了我一次,你对我沈家,对我沈昌贵的恩情,我一辈子都不会忘。”
话落沈昌贵便兴奋地下了楼。
柳凝梅看着他那猴急的背影,心里就在想,沈昌贵真是个人物啊!
他能把感恩戴德的谎言说得那么真诚,如果不是她了解他的为人,恐怕早就被他真诚的表象所打动了。
突然想到几年前,沈昌贵在自己爹爹面前那副卑躬屈膝、感恩戴德的模样,爹爹就是被他的这副假心肠给骗了,才会答应他的请求,把姐姐许给了沈明辉。
爹爹觉得沈昌贵是自己人,却到死都不会想到,沈昌贵是蛇,而爹爹做了那个愚蠢的农夫,不但害得自己和妻子命归西天,还害得大女儿消香玉损。
柳凝梅的眼泪缓缓涌出眼眶,如果爹爹知道他疼爱的大女儿已经被他信任的兄弟全家折磨死了,他会不会气得从坟墓里爬出来向沈昌贵索命?
爹爹,你在天有灵,一定要保佑女儿为你们和姐姐报仇雪恨啊!
沈昌贵刚下去没多久,杨金华的房间便传来了嚎叫声。
“啊!老爷,你干什么,你砸墙干什么啊?”
杨金华的声音中带着前所未有的恐惧。
“是呀,爹爹,你是不是疯了,你想把房子拆了吗?”
沈妍希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故作疑惑,听着就有些心虚。
楼上的柳凝梅微微勾唇,没错,沈昌贵是跑去砸墙了。
以前沈妍希跟宋含钰闲聊的时候,为了显示她不比宋含钰差,绝对有资格跟宋含钰比肩,成为亲昵的关系,不但透露出她有多少私房钱,还透露出她的钱,都埋在墙里,谁也别想发现。
宋含钰当时没吭声,假装没听见,但其实,她深刻记在心里,一想就知道,沈妍希能有什么钱,肯定是杨金华背着沈昌贵藏的私房钱。
她只待合适的时机,将这事捅出来。
现在这个时机到了,但她依然不敢轻易说出来,她怕这事不能用在刀刃上,她便先告诉了柳凝梅。
她一直都觉得,柳凝梅比她更有前瞻性,也更有谋划的智慧。
果然,效果甚好!
“砰砰!哐哐!”
沈昌贵对杨金华和沈妍希的阻止熟视无睹,大锤子砸在土坯墙上,墙皮乌烟瘴气地往下落。
可一面墙砸完了,并没有看见什么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