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初稚笑着坐在祁嫣然对面,看着她吃着糕点,两个腮帮子鼓鼓的像个小仓鼠,但是她吃相仍是优雅的,即便吃得有些急,也没有落得到处都是。
“沐湘,今儿宴席上的金汤花胶鸡不错,你看厨房还有没有?端两盅过来,再看看还有什么好吃的都拿一些过来。”
沐湘福了身应诺着准备退下了,虞初稚又叫住她交代了几句,让她在厨房那边多留一会,让人知道祁嫣然已经到了清蕖院,等她们好一会儿了。
“奴婢知道了,小姐放心。”沐湘点点头,往厨房去了。
“小铃铛你去院子里守着,有人来了通报一声。”小铃铛答应着退到院子门口守着。
虞初稚有些玩味地看着祁嫣然等着她开口,祁嫣然咽下嘴里的食物呷了口茶,脸上有些畅意。
“我刚刚被你家小铃铛救出来,就躲在门口看谁过来。”祁嫣然又喝了口茶接着说,“果不其然,我那好大姐和那个领路的丫鬟没一会儿就过来了,她自诩千金大小姐,不像我练过几天花把式,我敲晕她俩放进房里就过来你这边了,咱一会就等着看好戏吧。”
祁嫣然有点得意,笑得一脸狡黠。她这个大姐八百个心眼子,这回就请她自己受着了。
虞初稚没答话,心里把这些事暗暗过了一遍,看哪里还有纰漏,需要填补的填补一下。想来想去祁嫣然做得虽然简单粗暴,却也真是没什么纰漏的。
“不管怎么样,镇国侯府让这种事发生在我大姐的笄礼上,把我们大将军府是得罪了。”虞初稚悠悠地说。
“那是,至于得罪成什么程度,就要看我的好母亲接下来怎么演了。”祁嫣然说起来好像在说别人家的事。
祁家的事京都的人都知道,镇国侯也是军功起家,镇国侯现在的妻子是他成为侯爷前乡下的发妻,而祁嫣然的母亲是当时军队的医女,救过镇国侯的命,她又爱慕侯爷,便给侯爷当了妾。后来生祁嫣然的时候大出血死了,侯爷感念她,便把祁嫣然养在发妻名下,如此本是庶小姐的祁嫣然成了嫡次女。
“你嫡母和大姐这次又想拿你换什么?”虞初稚有些想不通地问。
“我也不知道,看看后续发展,等下次碰面再告诉你。“祁嫣然无奈地摇摇头。
她们又瞎聊了一通,沐湘才匆匆地提着食盒走了进来。
两盅汤几个小菜摆了一桌子。“你今天运气不错。”虞初稚笑着说,“我平时可没这么好的吃食。”
她抬头看到沐湘气呼呼有话要说的样子,对着沐湘扬了扬下巴,示意她说。
沐湘想了想说道:“刚刚我在厨房,有前面过来的丫鬟说,水榭客房那边出事了,说是镇国侯府的二小姐爬了大皇子的床,被镇国侯府的侯夫人和几个其他府里的夫人堵在了屋子里。我就说不可能,二小姐在我们院子里,已经好一会儿了,这不,小姐还让我来拿吃的去给二小姐吃。这些丫头没事就喜欢乱传。”
祁嫣然和虞初稚扑哧一下笑了出来,“一会儿侯夫人把人拉出来,不知道是惊还是喜。”
虞初稚想了想对祁嫣然说:“对象是大皇子,看来这个计划是临时起意,不然怎么会让你这么轻易就反将了她们一军?”
祁嫣然听了虞初稚说的也思考了起来:“也许计划本来就有,不过不是今天这次,只是正好今天大皇子来了,计划提前了。不然我大姐也不会不放心自己去看,这才让我抓住机会。不过她们到底是为什么呢?”
虞初稚拍了拍祁嫣然,“肯定不是好事,咱们以不变应万变,反正你就说那个梅香带路带了一半,说要出恭,给你指了来我院子的路就跑走了。不管她如何说,你就咬死是如此。难不成她还敢承认自己勾结外人,在咱们府爬大小姐相公的床?吃里扒外,那打死她都不为过,还不知道她此时是死是活?”
两人相视一笑,端着汤碗小口喝着,间或吃些小菜好不惬意。正吃着小铃铛领着个人走了进来。
来人见了虞初稚行了一礼:“二小姐,前面出了些事,老夫人着婢子来请二小姐和祁二小姐过去。”
虞初稚从满桌子吃食中抬起头看向来人,“是芜华姐姐啊,你先回去复命吧,我和祁二小姐还在用膳,一会就过去。”
芜华应诺着退下了。
“看着态度应该跟咱们没啥关系。”虞初稚悠闲地说。
祁嫣然也跟着说,“那是你都安排好了,她们也没什么可疑心的了。”
说罢,她一口将碗里的汤喝完。沐湘和小铃铛给她们端上水,净面洗手漱口。两人收拾妥当,虞初稚让沐湘把祁嫣然换下的衣服打成包袱提上,跟着一起去了瑞寿堂。
刚进院子,看到一院子下人拥在院子里,人群缝隙中可以看见梅香被按在长凳上打板子,口里塞了布,呜呜噎噎地,哭都哭不完整,吓得虞初稚退了一步,要不是祁嫣然一把扶住她,她就跌地上了。
一个婆子迎了上来,“二小姐来啦,老夫人等你们很久了。”
虞初稚对婆子点了下头,和祁嫣然快走两步,门口的如玉见她们来了,打起厚厚的棉帘子往里禀了句:“二小姐,祁二小姐来了。”
得了里面的准许,婆子打起门帘,虞初稚携着祁嫣然迈进正堂。只见老夫人正坐主座,大夫人坐在下手,在下边是虞曦颜正低低掩着面啜泣。另一边正坐着镇国侯侯夫人,祁家大小姐跪在堂中央,红着眼愤愤地看着刚进来的祁嫣然。
“跪下!”侯夫人一声厉喝,吓得虞初稚和祁嫣然一哆嗦。两人怔怔地看着侯夫人,一副不知道为何的模样。
“二丫头,去你大姐下首坐着。”
虞初稚看了看祁嫣然,祁嫣然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眨了下眼,示意她去。
虞初稚轻轻点头坐下,小丫头给她上了盏茶。就见祁嫣然扑通一下就跪下了,木木地问侯夫人:“母亲,女儿做错了什么吗?”一脸的天真不知事的样子。
“你去哪儿了!”侯夫人压着火气问。
“我衣服被小丫鬟弄脏了,去稚儿妹妹院子里换了身干净的。”她小心翼翼地回答,怯怯地,在旁人看来,这就是在家里被主母磋磨惯了姑娘。看着让周遭的人都有些心疼。
“是我嘱咐丫头带嫣然去我院子里的,席上的小姐们都听到了的。”虞初稚适时补充道。
侯夫人撇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