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熟人其实也不对,不远处的青年虽然长的和Slar一模一样,但眉眼处锋利的张扬却是和他天差地别。 但青挽也认得他。 萧云深,萧清淮的哥哥,幼时和明惜有过口头婚约,曾经两兄弟和她关系好到能穿一条裤子那种。 直到明子衿进了明家之后,所有的存在瞬间翻天覆地。 起先明惜看着明子衿瘦巴巴的可怜,于是就主动带着她一起玩,但没过多久后,就发现自己慢慢被排挤在了小团体之外。 而明子衿,一点点取代她的位置,成为了萧家两兄弟捧在手心里面的小公主。 年少时的友情脆弱又多变,被心上人稍稍一引导,就轻飘飘的彻底决裂。 甚至萧云深一直认为是明惜欺凌明子衿,那时半大的小孩正是自尊心强烈的时候,又心意萌动,于是,他随意吩咐了几个小弟准备警告一下明惜。 但那天恰好他有事没去,于是狗腿子之一为了图方便,给了几个街头小混混一点钱,让他们去教训教训人。 那一晚,明惜差点在小胡同里被奸杀。 拼死逃出来后,却因为防卫过当被送进了监管所,没过几日,就是一纸精神病确诊单,而后转手就被明父送进了精神病院。 那一年,明惜16岁,也是在同一年,她被恶意泼热水毁容。 所以到现在,即使青挽在直播中露脸,萧清淮也没有将她认出来。 因为在他们的记忆里,明惜,就是一个丑陋如小怪物,缩肩塌背蜷躲在阴暗处的一只老鼠。 虽然这两天被扒了出来,但恰巧这两兄弟被关了禁闭,电子产品一律没收,以至于到现在他们都不知道妙语生花就是明惜。 青挽漫不经心的扯了抹笑,站在花廊之上,和正烦躁着大步走过来的萧云深对上了目光。 此刻暖阳正好,斑驳的碎光摇晃着落在青挽身上,漂亮纤瘦的人儿浑身几分懒散,眼眸轻轻压着,又丧又痞。 像只满肚子坏水的小狐狸。 萧云深步伐微微一顿,积压在心里的郁气不知为何忽然散了几分。 他正正看着青挽,有些好笑的问:“你是白家的哪一个小辈,我怎么没见过你?” 青挽居高临下地睨着他,说话很不客气。 “那大概是因为你眼瘸了吧。” 说完她朝他扬了扬下颌,“好狗不挡道,懂吗?” 萧云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对这个漂亮妹妹起了几分兴趣。 “我叫萧云深,是白家主脉三房长女白憬的儿子,你呢?” 青挽翻了个白眼,“你是听不懂人话吗?我说,滚开。” 从花廊边上下去只有这条小径,两侧栽着名贵的花卉,需要让人侧一下身才能穿过去。 萧云深瞧着她那嫌弃的小表情,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觉得有些可爱。 他侧开身体,眼见青挽朝前走,他也乐颠颠的跟了上去。 “你也是来拜见白家老祖宗的吗?你有见到他吗?年纪那么大,是不是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萧云深像是看不见青挽瞪他的模样,多情灿烂的桃花眼晕着明晃晃的笑。 “你脾气怎么这么不好呀,去见老祖宗也是这样吗?如果是我的话,肯定会被我妈给骂死的。” 青挽皮笑肉不笑的应了一句:“那你妈还挺会替天行道。” 这怼得萧云深哑口无言,悻悻地笑了两声,“估计我妈也是这么觉得的。” 话音落下,他眉眼处多了几分阴翳,小声咕哝,“她可偏心了。” 青挽没理这大少爷的多愁善感,但他像是狗皮膏药一样甩都甩不掉,从心口处漫延出来的粉色爱意也在不断的朝青挽指尖上探。 她压下眼眸看了一眼,没有拒绝。 挑挑拣拣的吞吃了一些,萧云深的状态明显和之前有很大不同。 等青挽逛累了坐到亭子中休息的时候,他看过来的目光都亮得不可思议。 “我能加你的联系方式吗?” 青挽指尖不动声色的捏碎还要继续缠上来的粉色雾气,慢悠悠的撩开眼眸,唇边的笑似讥似讽。 “为什么?” “因为我觉得你好可爱,好漂亮,我想和你交朋友。”萧云深理所当然的说道。 青挽顺手把平板扔在桌上,笑盈盈的看着他。 “行啊,不过我一不是白家小辈,二不是这园子帮佣……” “那太好了!”萧云深兴冲冲地打断她的话,眼中中情绪一片狂热,“我可以追你吗?” 青挽唇边弧度加深,“行呀,不过……” “你得让我金主同意才行。” “金主?!” “对。”青挽笑得眉眼弯弯,漂亮的眸中藏着不怀好意。 “你口中的那个老祖宗,就是包养我的人,你去求求他,说不定他疼惜你这个小辈,还会无条件把我送给你呢。” 这有些自甘下贱的话令萧云深微微蹙眉,但同时又深深怀疑,毕竟那可是百岁老人。 包养小姑娘,这怎么可能? 也太荒谬了吧! 但萧云深目光落在青挽灵动妩媚的眉眼上时,又痴痴愣怔。 她的确很特别,不是吗? 又媚又娇,顽劣随性,像只自由自在,生命力旺盛的雀儿,拘着赏玩,是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拒绝的诱惑。 即使那是一个百岁老人。 萧云深像是走火入魔般缓缓凑近,视线紧紧粘腻在面前人身上。 不知何时,鼻尖处的牡丹花香愈发浓郁,勾得人喉咙涩哑,头脑发昏。 他喉结上下滚动了一瞬,再出口的声音又干又哑。 “既然你有金主,为什么不换优质一点的呢?” “我也很有钱,而且年轻,还有一张好皮囊,选择我,比伺候一个快入土的老东西好多了吧。” 低哑的呢喃越发兴奋,萧云深指尖像是抑制不住般痴迷的落在那白腻漂亮的锁骨上,随后暧昧的一点点划到她下颌。 “他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他不能给你的……” “……我能让你欲罢不能。” 青挽没有躲开他狎昵的举止,眼帘轻压,散慢地瞥了一眼不远处的男人,忽然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