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身半湿,被风一吹,堪比空调。
她舒畅地叹了声,转身,同时递上毛巾。在看到床边站着的不是小离,而是“不知廉耻”,直勾勾盯着她看的龙羽。她张大嘴,毛巾自由落体,又被他轻松接住。
小背心!三秒后,她想到那件没多少布料,却能遮住她“重点”的小内衣。
越是紧张,越是死脑筋。越是执拗的非要舍近求远,放着面前的大块被单不要,死命地去找小背心。
平白的又给人多看了好几秒!
“在找这个?”他两根手指捏住一件桃红色的小背心递到她面前。
两条系带嘲弄般地垂在她的视线里,轻轻晃悠。她可笑的动作一僵,“哇”的一声大叫,把自己整个塞进了被单里。
总算想起来了!
床上立刻多了一个“蒙古包”,“大包”像正被飓风狂肆着,不住地颤动,紧接着从里面传出她恼羞成怒的咆哮:“为什么不敲门?为什么把小离赶出去?为什么不回避?为什么不吱声?为什么耍流氓?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和她被人看光光的羞愤暴怒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龙羽,还是一副波澜不惊、云淡风轻、慢条斯理的淡荡样。
她愤然咒骂的差不多时,龙羽理所当然的很平静地说了一句:“这是我的房间。”
又是这句!
“蒙古包”眨眼间被狂风掀翻,又眨眼间恢复如常。当真气糊涂了!
“蒙古包”里再次传出咆哮:“我要回我的房间!现在!立刻!马上!
回答她的是“蒙古包”硬被人扯开一条缝塞进两样东西。一件很眼熟,一块桃红色的小绸缎,另一件是一张大红色的卡片,打开一看,呆了呆······以为是“蒙古包”光线不好,胡乱地穿上小背心,放出脑袋,仔细凑到眼前看。
卡片上的内容并没有神奇的变掉,依然用小楷工整地写着——新郎赵儒,新娘周羽宁。
她惊愕不已,首先想到的是,她外曾祖父究竟有几个假名啊!转瞬她就知道这不可能,他们俩压根还没见过哩。距离她们这次遇袭,不过半个月,就这点时间,他们就能跳过相识、相恋,直接进展到结婚的步骤?闪婚也不带这么闪的。退一步讲,就是他们发展神速,周老爷也不可能同意的呀!
那赵儒是谁?打哪儿冒出来的呀?好像没听外婆说过外曾祖母有过啥三角恋什么的!
“赵儒是谁?与其瞎猜,不如问问知情的。
龙羽的喉头微微滚动了一下,他冰冷的声音隐隐有些古怪,不过月晓着急他的回答,没有注意。
他扫了她一眼,越过她,望向窗外,低声道:“他是赵炳生的儿子······”
“赵炳生是谁?”月晓不耐烦地打断他。
讲重点行不?
龙羽收回目光,看向她,暗沉黑眸倏然变冷,她不自觉缩了下脖子。想到和他初次见面,他眼神也是这般冷厉冰寒,让人畏惧,不敢靠近。
她低下头,心中腹诽:不就是打断你一句话嘛,至于这样吗?
耳边听到他继续说:“赵炳生是香港人,在香港有不少产业,在sh也开了两家烟草厂。赵儒是他的二儿子,去年从英国毕业,在香港一家证券行工作,也是他家的产业。”
“听起来还不错,呃······不过再好也跟她外曾祖母没啥关系,外曾祖母那是内定好的,只能是李宏。”
“不行,决定不能嫁!”她不觉脱口道。
“为什么?”龙羽冷睨着她。
这让她怎么说!她咂咂嘴,干脆耍赖:“没有为什么,就是不行!”
一直躲在门外鬼鬼祟祟偷听的韩浩听到这里,撇过头,一脸恨铁不成钢地对他哥说:“你听听,我早就说过,这种事必须要遏制在萌芽时期,必须把她们隔离,你看,这下九爷有苦吃了吧!”
韩治淡淡瞟了他一眼说:“那你不早点建议九爷?”被他一噎,韩浩有些挂不住,小声嘟囔道:“我哪敢呢!”
韩治好笑地摇摇头,也向门里瞅了几眼,眼中闪过几丝犹疑,犹豫片刻,他迟疑着开口:“也许······是我们想歪了?”
韩浩嗤笑一声:“想歪了,你眼神没问题吧!她看周羽宁那种眼神,是不是狂热,是不是痴迷,反正龙府上下都是这么想的,你非要独树一帜我也没办法。”
韩治没再搭理他,自己无从反驳。感觉,就是感觉,她眼中的狂热痴迷也许不是我们理解的那种,也许是有什么隐秘的无法对人言的原因······
而九爷,是因为当局者迷吗?
龙羽盯着她,突然冷冷地开口道:“是吗?那可如你所愿了。五天前,周家传来消息,说周羽宁逃婚了,到今天为止,她已经整整失踪五天五夜,下落不明,生死未知。”
“什么?”寒月晓蓦然脸色遽变,裹着被单从床上刷地站起。脑中闪过几天前的事······难怪······!
龙羽的手在身侧悄然握紧,不置一言,转身离去。他走得突然,韩浩都来不及开溜,讪讪地看着他,嗫嚅道:“九爷······”
龙羽冷冷地看着他,吐出一句更加冰冷的话:“立刻找到周羽宁,我不想再看见她。”说完越过他,向着前方而去。
韩浩一时没消化,盯着他笔直冷漠的背影呆了半晌才弄明白,他是让自己杀了那个大美人!
他惊诧地望向韩治,后者也是同样的惊异。两人都没有说话,默然片刻,韩治对韩浩摇摇头,沉吟道:“你先别动手,我再看看。”
韩治十分赞同地直点头。在他这个踏遍花丛的风流浪子眼里,周羽宁那样的大美人他是怎么都下不去手的!
病中第五天,她问小离,周羽宁有没有挂过电话,她说没有。她还以为她是身体还没恢复。恰好,那几天她全副心神都放在了和龙羽同屋这件事上,也没太放在心上。第八天,她主动挂过一个电话,下人说她外婆病重,她赶去南京尽孝了,自己也就相信了,原来······
她揉了揉有些抽疼的腰,刚刚动作太大。怎么办呢,自己腰伤未愈,外曾祖母会去哪呢?她越想越担心,越担心越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