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离出了自己的房间后就去了老国公的房,因为老国公下朝回来多半就在房,要么练字,要么作画。现在还没到午时,所以李离径直来找老国公。
见李离来了后,老国公也没有停下自己的动作,反而不轻不淡的问了一句:“醒了?”
李离也不做作,找个座位坐了下来,还给自己倒了杯茶,他刚刚醒来,不仅饿,还很渴,刚从自己房间出来时都没顾上喝一口。
“你是要喝茶来补血吗?”老国公见他不停地喝茶,顿时想要打趣他。
“祖父!你也不关心一下孙儿是否有事,喝你点儿茶都不舍得。”李离一副小孩子语气,似是在埋怨。
老国公一听就来气,顿时放下手上的笔缓步走到李离旁边坐下,“你就骗骗月儿那丫头吧,就你昨天流的那点儿血都不够你刚刚喝进去的那些茶水多。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昨天见月儿担心你的神情也知道问不出什么。”
李离听了老国公的话后顿时笑嘻嘻的说道:“祖父真是慧眼,什么都瞒不过您。”他又喝了一口茶后继续道:“昨天那些人似是要查孙儿的底细,看来是有人对我产生了怀疑。看似下了狠手,但招招却不致命。我猜是宫里的人。”
老国公听完李离说的,重重的叹了口气,移步来到窗前。
“祖父,看来我是摘不出来了,要不我去三哥的军营。与其让人这样试探,不如我就努努力给他们看。”
“你不打算装了?”老国公连头都没回的问。
李离则又笑嘻嘻的来到老国公的身边,狗腿子似的回道:“孙儿这不是怕连累祖父还有几位兄长吗。不过,祖父你们真的打算选择那位?不再看看了?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万一……”
“以后的事的确说不准,交给你们年轻人决定吧。怎么的?在你眼里这站队就像上街买菜似的需要挑来挑去。我老了,想退下来了,可是你们这些后辈都不让人省心,都到了成婚的年龄,一个个清心寡欲的。成婚了的,一个小重孙也没有,我都这把年纪了还要跟你们操心。”
老国公觉得自己就是一辈子的劳碌命,是不是让这几个孙子走仕途是错的。就如李离说的,选对了人可保国公府安宁,选错了那就真的……唉!
李离看出了老国公的无奈,其实他一直不入仕也是怕这些。可他已经没有选择了,从一开始自己就不是自己了。
“祖父,中立吧。”李离一脸正经的看着满眼愁容的老国公,“既然不好选择那就中立,让皇上看一下我们国公府的态度。最后不管谁上位,我们国公府还在。要不今晚开个会,顺便数落一下那些不成亲的不孝子,不然老是被惦记。”
“小兔崽子,瞎说什么呢。就你让人编排你三哥的事以为我不知道?你看看你干的好事。月儿嫁进李家纵使有千万理由,只要她在李家一天你就不能委屈她,收起你的那些小心思。还有,你那些乱七八糟的该送走就送走。去年北方雪灾朝廷就已经拨不出赈灾银了。你五哥就在户部,如果你不想皇上和其他人起疑,就使劲往府里抢人。”
“我……我有个皇商家的媳妇。”李离明显语气有些软。
“呵!你还来劲了,月儿要是同意帮你养那些小妾,国公府明天就让你当家。看把你能耐的。你们这辈人已经够多了,也都是够让人操心的了。也让你母亲歇歇吧。”
国公府因为李巍那一辈只剩他自己,他之所以会纳小妾都是因为老国公夫人的一句话。说国公府实在是人丁单薄。
因为李巍这辈只有他和弟弟,而弟弟又战死沙场,连个后都没留下,于是兴旺国公府的担子就交给他了。当年刘氏在生完李洵时伤了身子,所以她才会同意李巍纳妾。这么些年她都和那些姨娘相处很好,为的也是国公府,所以老国公一直觉得对不住她。因为他们李家自古就没有纳妾的,而到了李巍这里不仅破了规矩,还让后面那些小子得寸进尺了,尤其是李离。
要不是因为李离是国公府年轻一辈最小的,又因为当时老国公夫人还在给宠的,滥情这毛病早就给他治了。
“嗯嗯,听祖父的,听祖父的。孙儿这就回去和您那宝贝孙媳妇给您生重孙去。”李离一天不气老国公,老国公都觉得这小子转性了,一听他这话顿时给气笑了。就这样他目送李离一路小跑回去。
李巍都和他说了,范辞月手中有他们求都求不来的王牌。她一心想要护李离,也未尝不是他们所希望的。李离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他们,他隐隐的已经猜到。刺杀试探这种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要说这种事发生在李沐或是李澈任何一个人身上他都不怀疑,偏偏是李离。
李离再回竹香院的时候发现范辞月已经在那吃午膳了,因为她早上就没吃,所以现在饿了就将午膳提前了。
范辞月在见到李离回来时没好气也没有好脸色,吃着自己的就当没看见李离一般。昨天她都快担心死了,结果这人一早醒来不告诉自己他伤势如何就又跑出去,肯定是去和他的那些花儿求安慰去了。
李离见范辞月那冷漠态度,他也不知是因为自己,于是他也没管,径直坐在桌前,拿过雪君刚准备的碗筷就开始吃了起来。话说范辞月的口味和他还挺一致,两人都喜欢吃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