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慌神。”俞楚习简单给出的个借口,自从一个月前,被霍树言以那样的方式要挟,虽然她有着破釜沉舟的勇气,绝对不会回头,但依然无法阻止心理上的恐惧和极致的难过。
她开始自残,第一次被阻止时,从她开始自残,已经过了一周。
那个漂亮的不像真人的女人来到自己卧室,佯装刚刚发现的样子,纤细的手指轻轻碰着唇瓣,“啊,你这是在做什么?弟妹。”
自残的伤口还在流血,她像感受不到痛感一样,目光沉静的看向这个自称是霍树言姐姐的女人。
或许不能算是自称,他们长得确实有几分相像,女人精致到像是一件艺术品,海岛的阳光透过窗打在她的脸上,那张脸更加圣洁。
“aia,我感受不到疼,怎么回事?”哪怕她表情平静,说着我感受不到疼,但从她震颤的眼神,aia还是感觉到她岌岌可危的信心,和仿佛站在悬崖边的恐惧。
aia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疯狂的流动,尤其是看着那血,她不禁脸色潮红,带着不可抑制的兴奋,“疼痛本来就是非常美好的事情,楚。”
她一直在国外生活,但是中很好,但习惯只叫别人名字的一个字,所以,她总是似乎很亲昵的叫“楚”。
“但是不要在这个时间感受疼痛,小孩子是需要母亲的血液的,不要让它浪费掉。”
俞楚习觉得,aia很关心自己,但好像只是把她当做一个玩偶一样关心,怀孕,在aia眼里,也是那些漂亮的洋娃娃无法拥有的功能,现在好了,有一个怀孕的像洋娃娃一样的女人送上门来,这满足了一个成年女人对成年洋娃娃的需求。
因为俞楚习的启发,aia找了不少漂亮的女人,一批又一批的送进这个岛,她要将这些人当作自己的娃娃,但是,她们总是让自己失望。
那些人终归是不如眼前的俞楚习,不如她漂亮,不如她会聊天,不如她有一种脆弱的气质,总之,无论哪个方面,都要差一点。
所以,她现在只有眼前这一个娃娃了。
她曾经问过言:“为什么只要她一个人?”
言没有回答,他向来懒得回答一些无聊的问题,在他看来,和俞楚习在一起,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对其他女人的排斥,也是生理性的厌恶。
现在,她似乎感受到了一点,这个女人的吸引力。
她歪着头看着穿着自己新买的衣服的俞楚习,她每天最爱的事情,便是打扮她,给她穿各种漂亮的裙子,突然她想到,或许,这个女人天生对她们这家人有吸引力。
啊…真有意思。
洋娃娃都要学一些东西,aia本想教她一些琴棋画,一些贵族礼仪,但是这女人都会,那就只能教她一些其他的了。
比如制毒。
看着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心慈手软的女人做这些事情,真是令人享受啊。
尤其是她会反复的确认:“这些对孩子有害吗?”
“既然这个是能让人失语,那有没有解药呢?”
太有趣了。
aia轻车熟路的拿过纱布,亲自为俞楚习包扎,连包扎伤口也被她做的像是在制作艺术品。
小时候,弟弟妹妹们受伤,都是她来处理的,可真怀念啊。
包扎好,她又欣赏了一下自己的作品,然后又起身,为俞楚习梳了两条辫子,就像妹妹小时候一样。
她看着俞楚习,喃喃道:“还是囡囡更好看一点。”
意识到这儿,她的脸上流露出一种自豪感。
道过再见,aia心情愉悦地离开了。
俞楚习不知道她口中的囡囡是谁,但大概率是她的家人吧。
门关上的那一刻,她看到在门外等着aia的男人,aia的身后总是跟着几个男人,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他们的共性,俞楚习会说:忠诚。
那种只要她下了命令,那些人就会至死履行的忠诚。
这么忠诚吗?俞楚习想,为了她杀人也可以吗?
俞楚习就这样开启了她的养胎生活,每日学一些社会意义上的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但她学的倒是很认真,但她依旧会事先确定这些化学药剂或者草药对孩子没有伤害。
她依然时不时冒出自残的念头来,每当这时,她会摸一摸日益显怀的肚子,感受着肚子里那小小生命存在的痕迹,理智就会慢慢回笼,她会强迫自己扔掉自残的想法,并且为了小家伙,努力去寻找一些让自己快乐的事情,让自己心情好一点,生怕自己的负面情绪影响到孩子,想到孩子生下来可能是个苦瓜脸,她就不由想笑。
“小随心,哪怕是苦瓜脸,妈妈也会爱你。不好看,不聪明,不健康,怎样都行,妈妈都会爱你。”
她非常珍惜能和孩子相处的滴滴点点,每分每秒的时光。
她知道,她现在能安然活着,绝大部份是因为肚子里的孩子,一旦孩子落地,不知道有多人想要她的性命。
“怎么办呢?小随心。”
日子日复一日,因为怀孕而大量分泌的雌性激素,使得她愈发温柔,像极了欧洲画像中的圣母玛利亚。
aia看着这样的画面,恨不得让她永远封存在此时此刻,但是不可以,她的肚子里还有言的孩子。
她失望的叹息着,从黑暗中走出来。
“楚,最近我们要有家庭聚会了,你想要参加吗?”
家庭聚会,那…俞楚习有些担忧地问:“那霍树言会去吗?”
“当然,我们是家人。”
俞楚习发现,aia非常重视家庭,在聊天中,她总是时不时提起“家人”。
当初,霍树言和霍无量对峙,她主动提出离开,霍无量就为她联系了aia,他没有提到aia和霍树言的关系,但aia自我介绍的第一句话就是:“楚,你好,我是aia,是言的姐姐。”
她口中的言,就是霍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