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楚习洗完澡出来,就看到坐在床边的霍树言,显然他已经来了一会儿了,看来他并没有和路明说很久的话。
“路明走了吗?”
“不知道,谁管他。”
看着他那副看起来无所谓,实际上又烦躁不安的样子,俞楚习歪头一笑,“这么关心另外一个人,我可要吃醋了。”
她走向霍树言,将毛巾递给他,然后坐在他身前,两个人之间有着无言的默契,男人自然而然的开始替她擦头发。
“你今天突然回来,是因为路明,不是因为我,对吗?”俞楚习享受着男人的服务,开口问道。
霍树言发出不屑的一声,“啧。”手上的动作不停,“今天本来就要回来的。”
俞楚习也没有和他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她现在心中有更沉重的事情。
“我是不是做错了?”俞楚习的声音有些不确定,“我是不是不应该告诉他,不应该让他去调查的。拔出萝卜带出泥,事情似乎变得更复杂了。”
“路明说你很聪明。”霍树言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但这句话也算是间接承认了,她猜对了。
“笨死了,一点儿也不聪明。”俞楚习有些懊恼,“我好像办错事了。”
哪怕俞楚习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她也能感受到,路明情绪的变化,这是一个她没见过的路明,哪怕他已经很努力的装作平日的样子了。
“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我可以知道吗?”俞楚习这么问没有别的意思,“仅仅是字面意思。”
“他喜欢的一个女生死了。”
仅仅是一句话,没有前因也没有后果。
“真的死了吗?”俞楚习问道。
“他觉得没有。”
霍树言还是没有回答,俞楚习也不知道该不该继续问下去。
但她还是忍不住问道:“路明会出事吗?”
“不会。”霍树言将毛巾放下,带着她到浴室,为她吹头发。
刚刚还说着要为他收尸的男人,现在信誓旦旦的说:不会。
“那就好。”俞楚习知道,霍树言这么说了,自然可以做到。
吹风机的声音呼呼作响,两个人都沉默着没有说话。
吹到八九分干,霍树言才放下吹风机。
随着声音的消失,一下子整间屋子显得尤为寂静,似乎连呼吸声都能听见。
俞楚习问出了一整晚都想问的话,“杨震出事,和我有关吗?”
“没有。”霍树言回答的干脆。
她的心里有太多疑问,也有太多猜测。
哪怕霍树言说路明不会出事,杨震的事情和自己无关,俞楚习还是悬着一颗心,惴惴不安。
她觉得自己像是处在明处的一只兔子,有人躲在暗处,随时准备开枪,而自己对此一无所知。
她向霍树言靠近了一些,自己在他身边究竟是好是坏?
第二天一早,她就见到了路明。
“很奇怪我为什么没走吗?”路明显然是刚刚晨练回来,喘着气。
“有点儿。”
“这么好的乡村风景,不体验一下就走,多可惜。”他笑着说,“吃过早饭,我就走。”
“你…”俞楚习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踌躇半天只说了句:“好好保重。”
“好。”路明收敛了笑容,只说了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