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泺跟慎家有什么关系?
宋潜原本是不知道的,但如今猜也能猜到了,若宋传的亲娘不姓慎,又如何指使得动慎家的家将呢?
他对慎家的观感又差了三分。
在九江墟祸害也就罢了,跑到南野来祸害,委实可恶。
涂山铃见宋潜的神情开始朝着可怕的方向转化,便问:“要闹事儿吗,我给你当急先锋啊。”
宋潜缓缓摇头,“不可。”
他说罢转身朝内城门走去。
涂山铃微微一笑。
不可。
而不是不必。
看来阿潜也很想收拾他们嘛。
她紧走两步,凑到宋潜身边,“为何?”
宋潜偏头看向喜气洋洋的礼车,“喜事。”
厚道人,宋子牧。
但……涂山铃却大失所望,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这是她付出血的代价后,明白的道理。
若当年不是抱定了活捉鞠昇的信念,坚决将道祖的命令执行到底,而是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死的可能就不是她了。
仗打了一年多,鞠昇节节败退,将早期占领的地盘一点一点吐了出来。
涂山铃很有说这话的自信。
她嘟嘟囔囔道:“你肯定没有看过话本子,话本子里描写喜事时,有两种写法,一种是对朋友,那么主角一准儿最后出场,在所有人都质疑主角送不出好东西时,主角送出全场最好的东西。
“一种是对敌人,那就不好意思了,不管是什么喜事,主角都能把它搅黄了,要么他一出现,新娘就发现,哦,我心心念念的他终于来了,我一定不能嫁给别人。
“要么就是上门揭穿新郎的真实面目,说他是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新娘一瞧,好家伙,原来身边的人这么人面兽心,嫁不得嫁不得!
“这,才是对待敌人的喜事,应该有的态度嘛。”
宋潜:“……嗯,没看过。”
涂山铃一愣,又被小小噎了一下。
这种话题都聊到了天边,还被阿潜认认真真拉回来再回答一句的感觉……极度“舒适”了。
她无可无不可地说:“那你也太无趣了。”
宋潜眨眨眼,“以后改。”
涂山铃:“……”
这个真不用改!
她跟在宋潜身后,看着宋潜的背影,忽然想起了另外一个被她带到沟里的人。
花容。
他当真是一只非常非常听话守规矩的小花猫。
在竹山,及冠后,就可以不用上早课了,大家一觉睡到自然醒。
只有两个人还一直守着卯正起,亥初寝的规矩。
一个是宋潜,另一个便是花容。
当涂山铃第三次被花容兴冲冲叫起床时,她终于忍无可忍地提醒,“小花猫,拜托你看看别人,成年弟子们哪个还这么早起床,又不用强制性上早课了!”
花容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好像真的是这样的啊,难怪这几年做早课的人越来越少了。
再然后……他迅速融入了睡到自然醒的大军中,甚至还青出于蓝。
涂山铃顶多巳初就醒,而花容就厉害了,不到午时那是见不到他人的。
这也是为什么大家都是道祖的弟子,其他人都成了君或者元君,只他一个成了照对公,却始终无法迈过那道门槛成为照对君的原因。
他努力的时间比其他人少一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