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森鸥外说出这句话的瞬间,包含中岛敦在内的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盯向了一脸遗憾的代理首领。
原本十分不好意思的坐在伙伴膝上的泽田纲吉更是发出了灵魂颤抖,直接僵直了身体,甚至不着痕迹的往身后中原中也的怀里缩了缩。
面对如此浓烈的杀意,森鸥外干咳了一声,爱丽丝也收回了一直盯着纲吉的双眼,无奈地说了一句:“林太郎还真是糟糕的大人呢。”
“诸位,还请不要对我发出这么浓烈的杀气,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森鸥外微笑:“我的狩猎范围是十二岁以下的幼女,纲吉君虽然年龄达标了,但性别还是不对的。”
纲吉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听太宰治凉凉道:“我怎么记得森先生说过‘毕竟纲吉君的魅力太大,我发生什么改变也不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呢?”
顶着少年首领畏惧的眼神的森鸥外:“……”
他敲了敲桌子,遗憾的收回自己的视线,强行改变这个对自己不利的话题:“说回正事,现在,纲吉君变成这个模样,太宰君一时间也没办法解除,这对我们之后的计划很不利。”
泽田纲吉和中岛敦互换了身体,变成了一个十二岁的、营养不良的小孩。
可爱是可爱,但现实是沉重的。变成这幅样子,就代表了他们本就被动的对抗魏尔伦之战中,少了一个最主力的战斗人员。
更加糟糕的是,泽田纲吉的精神也不受控制的受到身体年龄的影响,哪怕依旧保有现在的全部记忆,心灵也无限趋近于小孩子,变得胆小畏缩起来。
想到这里,方才欢乐的心思就变得沉重起来。这些大家都懂,但是都体贴的没有表现出来,让已经陷入混乱中的少年首领更加担忧。
被所有人凶恶的眼神问候了全家的森鸥外沉吟着开口:“这也是魏尔伦君的计策吗?”
魏尔伦是个非常骄傲的人,他是站在万人之上的强者,甚至因为体内的“神明”的关系,完全解放更是近乎“无敌”。但谍报员出身的他也并不是那种矜持到完全以力量取胜的刚愎自用的人。伪装、潜伏、替身、偷袭……这些都是曾经欧洲最强的谍报员兰波教给他的,而他无疑学得很好。
这种利用手段解决掉最难敌对的对手的方法虽然不光彩,却十分好用,还不会伤害对方。而无论是过去的谍报员还是现在的暗杀王,需要的从来都不是光彩。
兰波揉着太阳穴,用沉默给与了众人肯定的回答。他看着被
中原中也抱在腿上一脸“难过、害怕、担忧、还有点想哭”的少年首领,叹了口气:“纲吉君,你现在可以使用中岛君的异能吗?”
纲吉懵了一下,然后抬起手看着自己纤细却粗糙的手掌,仔细的想象着自己变成老虎的样子——两分钟后,憋红了脸的少年首领摇了摇头:“变、变不了……对不起……”
“请您不要难过,首领!”中岛敦连忙道:“都怪我的身体太没用了,不是您的错!我……无论我想不想变,异能都不听我的……”
中原中也倒是不意外这个结果,泽田纲吉拥有的根本不是异能,完全不知道异能发动的感觉,而这种感觉也不是别人能教他的。怀揣着不为人知的心思,赭发少年把腿上的小孩抱得紧了点,眼神却落在对面拥有着伙伴身体的中岛敦身上:“敦,你呢,试试看是否能点纲的火焰。”
令咒还留在原本的身体上,中岛敦无法发动令咒模拟武器,太宰治专门回自己的房间找了手套给他,在失败后又错窜着中原中也从暗室里带出了他效忠泽田纲吉时得到的信物。很遗憾的是,即便带上了印有2字的毛线手套和不知名材质铸造的橙色奶嘴,中岛敦依旧没能点起火焰。
“再交换试试?”
结果依旧一样。使用着中岛敦身体的纲吉无法点火焰,而使用着泽田纲吉身体的中岛敦再如何回想愤怒的事情也不能化身白虎。
“糟透了,不如说这就是魏尔伦先生的计策呢。”太宰治沉吟着将中岛敦递过来的橙色奶嘴扔回到中原中也的手中:“纲君这个王牌超越者直接就变成了没有任何力量的普通人……现在计划得逞,想必也要准备动手了。”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即便是名声“享誉”世界的暗杀王,魏尔伦也不可能在兰波等人严防死守的情况下对拥有超直感的泽田纲吉施展这特殊的互换异能,那么最有可能被动手的,自然就是中岛敦了。
拥有1岁心灵的中岛敦显然也明白这一点,他白了脸色,一时间不敢抬头与自己最憧憬崇拜的首领对视,声音都发着颤:“对、对不起首领,都是因为……”
“魏尔伦先生想对我下手的话,就算没有敦君,也、也会找别人的。”纲吉连连摇手:“敦君,请抬起头,这不是你的错。”
中岛敦感动的眼泪汪汪:“首领……”
纲吉:“……请不要这样,自己的脸什么的……太奇怪了……”
中岛敦:“……”
“那么现在
就要安排好之后的事情,纲君的身边怎么也要有人保护。啧,我最近在追查魏尔伦先生的行踪,不能将纲君带在身边……”看着一脸跃跃欲试的中原中也,太宰治翻了个白眼:“中也,不要忘记自己巡视整个港口afia的工作,毕竟我们谁也不能保证讨厌人类的魏尔伦先生会不会一个想不开,直接用重力将这里夷为平地。”
“……”
中原中也紧皱眉头。
“其实对付魏尔伦先生,也不是没有一劳永逸的方法——”
太宰治轻笑着,转头看向了一边沉默地兰波:“如果兰波先生愿意将‘温柔森林的秘密’告诉我的话,就另当别论了。”
纲吉好奇地歪过头:“温柔……温柔什么?”
“太宰治。”
纲吉愣住了。
那一瞬间,他甚至没分出说话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