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前,娄殊重惨败在他手下,灵力受损仍强行驱动灵器,致使养伤半月余,此后发誓必要手刃山河,不论生死。
此时,虽未见其人,但再闻其声,都分外眼红了。
小师弟别离径,将请示的目光转向娄殊重,颤声道:“大师兄……”
娄殊重举手暗示其余人分散守住各个出口,却见山河优哉游哉地从角落里走了出来。
随即一伙人集结了过来,立马拔剑相向,比之先前的怯懦,勇气是增长了几分。
“我看你们是见不得人清静,存心来找麻烦的。”山河远远看着娄殊重,见他脸色愈来愈难看,心中几许快意暗生。
“隔壁街上有多少你们的道友,不说大家也都明白,我倒是不介意参与的人越来越多。星辰宫在玄门中好歹有些名声,认得你们的人自然也不少,就凭你们这不入流的伪装术,又能糊弄多少人?”
娄殊重嘴角抽了抽,山河眉头挑了挑,两人重见,一个咬牙切齿,一个闲言逗趣,看模样又有几分像仇人呢。
“你信不信我过去大喊一声,就会有很多人应声而至?”山河继续说道。
娄殊重亮出了寒光凛凛的清霜刀,道:“那样你只会死得更快!”
“看样子你是不信了,不妨来试一试?”山河笑着开始往后退了。
见他往后退,这群人直围上来,娄殊重的刀飞得最快,直往山河逼去,眼见的就要穿膛而过,他也不躲避,准确来说是他根本躲不开。
看他不慌不忙,其他人以为其势在必得,或有几分藐视,谁知他将此刻生死托付给了另一人。
就在飞刀将触其衣时,一股子强劲之气从后推来,再从前胸破出,直把清霜刀的凌厉煞气硬生生削弱了大半,愣是把刀逼停在胸前。
早在刀出击时,娄殊重也紧跟而来,抓过飞刀凌空便是一斩,堪堪把路面破出了一道深深裂缝,直延伸到街尽头。
山河被推开丈外,至此整条街的结界也生成了,而方才的阵仗多大,也无关周遭住户与隔壁行人。
原来就在他对娄殊重言语相激时,一直隐藏的拾泽正在悄悄布下结界,以免动静太大引起巡司的注意。
结界结印术法是由山河临时传授,也幸得拾泽天赋高,一学就会,才能顺势布下这个结界。
山河松了口气,好在有惊无险。
少年的突然出现,让星辰宫一伙如堕云雾中,莫非短期之内,他又找了个帮手?而且这个帮手看起来并不弱。
“嘿!那个脸臭臭的,我来陪你玩!”拾泽拍了拍手,冲娄殊重说道。
山河不合时宜地笑了起来,道:“要想玩,他是第一关,先过了再说!”他抛下一句话,拔腿就跑。
见他一遛,所有人扑了过来,却被拾泽硬生生逼退了。
不过拾泽的目标在娄殊重,对于其他人,山河没有交代的,拾泽也无意去阻拦,因而除了娄殊重外,其余人都寻空档追向了山河。
来此之前,星辰宫一伙对于擒拿山河已有了计划,怎奈一人的加入,让整个计划扑空。
星辰宫所来子弟虽然力不敌人,但至少尽了本分,能拖住山河一时半会,等娄殊重一到,也就好办了。
山河有意将人引进小巷,其后的各种绕,让追赶的人晕头转向。
原先在城门前与望楼上,对鹿无城的基本建筑布点和街道规划,已熟记在心,后又在闲逛中,对巷道内各种摊位摆设了如指掌,期间对于设计陷阱和引人入坑的手段,也是早有计划。
前方入口是布坊后院,隔两巷就是驿馆的马厩,马厩后边是通往城门的小巷,山河心里盘算得快,拐角窜进了布坊。
后头一剑开路,破空穿来,连连刺穿一排晾晒的布料,人一头钻进高挂的布匹中,提剑搜寻。
有些布刚挂上布架,底下还滴着水,经风一吹,布上的色渐变开去,如同魔幻。
染缸中上升的热气,让整个后院都充斥着各种颜料的味道。
“嗖嗖”两声,恍惚中看到了人影在布匹中穿梭。
提剑几人随即捻诀以剑追踪,“咻咻咻”,剑在穿行,布也在缠绕,令人眼花缭乱,却无人再见到山河的身影。
砰!砰!砰!砰!
染缸忽地炸裂开去,缸中的水陡然四面溅起,几人避之不及,忙抽下身旁的布匹遮挡,这么一拉扯,支架连同竹竿轰然摔落了一地,躲得快的人就跳开去了,躲得慢的人就溅了满身的染液。
待推掀开沉重的布架时,他们身上就满是深浅不一的花色了。
几人面面相视,顿觉好笑。
“诶?小师弟呢?”率先有人发现小师弟别离径不见了。
院内忽响起了女人的声音,想必是惊动了布坊的主人。
肇事这几人顾不得许多,急召回了剑,就跳墙而去。
山河则将敲晕的别离径,用布裹着扛在肩上遛进了马厩里,后又披了件从布坊里扯下的蓝布做披风,从另一侧出了小巷。
另一头,拾泽匆匆跑到城门处,见山河已等候在那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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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呢?”山河将他额头上的汗擦掉。
“快追上来了。”拾泽喘着气道,看到山河手中多出了把陌生的剑,又多了件碍眼的披风,疑问道,“你这剑怎么来的?还有你这披风?”
“首场比试我们胜出了,赢了他们一把剑。”
“太好了!”
“没有披挂,意思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