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凉皇帝的病来的汹涌,不过是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赫连雪留在汴京的人传回话说皇帝现在已经快上不了朝了,即使这样皇帝还是没有下旨封太子的意思。 赫连雪与云幼清听到消息的时候正在返回嘉松郡的路上,闻言赫连雪只是摆了摆手,告诉传信的人:“现在还不是时候。” 虽然只是短短的一句似是而非的话,那跟随了赫连雪多年的人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皇帝现在还不能死,不论如何也得吊着皇帝的命。 “王爷以为最终花落谁家?”云幼清抿了一口茶,歪着头笑了笑,“我觉得不会是王爷。” 赫连雪摩挲着手上的玉扳指,嘴边噙着一抹笑:“清儿想要那个位置吗?” 云幼清没有回答赫连雪的问题,而是掀开了马车的帘子,看着窗外正在劳作的百姓哼着她听不懂的小调。 云幼清眼底一片深沉,不知这一幕让她想起了什么,过了许久她才开口道:“王爷,你看,你们北凉的人有着自己的化,自己的风俗,这些都是我不够了解的。” “若是我坐上了那个位置,那又与强盗有什么区别?而且,我无法保证我不会带着大朔人的想法去治理这个国家,若是那样的话,又有多少北凉的化会消失?” “其实啊,这一世我的目标一直是保持北凉与大朔之间的和平,以及让大朔的百姓能够安居乐业。”云幼清看向赫连雪的眼睛里带着沉稳的坚定,“我想要的一直是大朔的帝位。” “那北凉的皇位不如就给了皇姐做个顺水人情,来换一个承诺?”赫连雪伸出手揉了揉云幼清的发顶,话语之间透露出来的意思似乎是从未想过自己坐上那个位置,北凉的皇位对于他来说就好似一个毫不重要的物件,说送人就送人了。 云幼清莞尔:“王爷懂我。” “对了。”赫连雪突然道,“清儿还记得那个成暖吗?” 云幼清思索了一会儿便也给出了答复:“那个混入王府在豌豆黄里做手脚的女子?” 赫连雪点了点头:“她是父皇的人。” “那我好像知道原因了。”云幼清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是不是觉得我这个大朔女子不能再稀释你们北凉的血脉了?” 赫连雪无奈地笑了笑,把云幼清搂到了自己的怀里:“真是什么都逃不过清儿的眼睛。” “咱们不听他的好不好?”赫连雪在云幼清的脸上轻轻啄了两下。 说来也怪,云幼清和赫连雪成亲的日子也不算短了,虽未行周公之礼,但晚上也时常在一张床上休息,可仅仅面对赫连雪这么一点点的逗弄,云幼清却轻而易举地红了脸。 看着云幼清两颊上的红云,赫连雪又起了逗弄的心思,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哎,小清儿从前明明主动很多,怎么如今亲一亲脸颊就红了?” “赫连雪!”云幼清娇嗔一声,伸出拳头砸在赫连雪的身上,却没想到反被赫连雪捉住了手。 “清儿不乖,有惩罚哦。” 云幼清看着赫连雪带笑的面庞,尤其是那双眼睛,像是要把自己吸进去似的,便不由自主地咽了下口水,与此同时赫连雪的喉头也滚动了一下。 赫连雪抬起骨节分明的手轻柔的摸了下云幼清的红|唇,见云幼清并不反感他的动作便俯下身去,在云幼清的唇上印下一吻。 二人的唇|瓣贴合在一起,赫连雪却没有了更深的动作,但也没有离开。 云幼清看着赫连雪那近在咫尺的俊脸,忽然就不止被什么鬼迷了心窍,大着胆子伸出了舌尖轻轻地舔了一下赫连雪的嘴巴。 赫连雪自鼻腔中发出一声轻笑,拖着声调“哦”了一声,当真是说不出的风|流旖旎:“原来清儿想要这样的。” 云幼清睫毛轻颤,刚想说些什么,可话刚到了嘴边却被尽数堵了回去。 赫连雪温柔中又带着一些霸道地加深了这枚吻,犹如一尾如水的鱼将云幼清口中的每个角落都探索了个便。 原来亲吻是这样美好的事情,云幼清在心里想着,身体好似飘在了软绵绵的云朵之上,除了眼前的欢愉再不能思考什么别的事情。 这枚吻的主导本是赫连雪,但不只是何时起,云幼清开始不由自主地开始回应。 赫连雪眸色暗了暗,一双有力的臂膀箍紧了云幼清纤细的腰肢,好似要将云幼清揉进自己的身体。 云幼清半睁着眼睛,一双素手慢慢地抚上了赫连雪的脸颊,鬼使神差的,那双手又缓缓地开始向下移,抚上了赫连雪的喉结。 赫连雪捉住了云幼清那不安分的手,呢喃道:“清儿,别闹。” 云幼清低低地笑了两声,
拉开了两人的距离,一条银丝的两端分别挂在二人的唇上,云幼清见状,主动又吻上了赫连雪的唇。 直至马车戛然而止,这一吻才算是结束。 --- 赫连雪说只要有他的人吊着老皇帝的命,他一时半会儿是死不了的,于是云幼清也放下心来,回嘉松郡的路便也不像去时那么赶了。 经过了六日的路途,云幼清、赫连雪与祝长冬总算是回到了嘉松郡。 他们回来的事情是没有给任何人说的,因此当云幼清进了王府,回到她的储玉轩时对上了素荷惊诧的面庞。 云幼清笑着看着素荷,而只是那么几个呼吸的时间,素荷的眼眶中就蓄上了泪水。 “公主,你终于回来了”素荷走到云幼清的身边,拉起云幼清的双手反复检查着:“这手上怎么多了这样多的茧子?身上看着也瘦了,不行不行,公主你等等奴婢,奴婢去给你做点好吃的。” 素荷说罢便转身要走,还是云幼清拉住了她才没让素荷真的去小厨房做吃的。 “诶呀,素荷,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云幼清笑得开心,在素荷面前转了个圈,“你仔细看看,我一点事儿也没有!不过这次淮江县的瘟疫也是多亏了长冬,否则我恐怕也得病一场。” “哼。”祝长冬双手放在脑后,跟在云幼清的身后走进了储玉轩,“你终于想起我的功劳了。” 云幼清面上是止不住的笑意:“怎么会忘了长冬呢,长冬可是我们的大功臣。” 素荷看着阳光下的祝长冬,心里生出一点奇怪,眼前的孩子明明哪里都没变,却不知为何给她的感觉却是哪里都变了。 似乎,变得更适合这明媚的阳光了,因为以前的祝长冬看起来总是带着一丝的阴郁,像是夜晚的孩子。 祝长冬注意到了呆愣愣地看着他得素荷,他抬起手冲着素荷招了招手,扬唇笑了起来,露出了两颗可爱的小虎牙:“素荷姑姑,我回来了!” 笑起来的样子也变了,素荷心道,不知长冬在淮江县经历了什么,竟然有如此之大的变化,不管怎么样,总归是好事。 素荷又走到了祝长冬的面前,仔仔细细上上下下地打量起了祝长冬:“长冬长高了,也瘦了,姑姑得多给你做点好吃的补一补才是。” 说道这里素荷眼里又不禁泛起了泪花,抬手抹了一把眼睛:“也不知道青果和初阳在汴京过得好不好,不知道他们有没有长高” 云幼清拿着帕子轻轻地拭去素荷眼角的眼泪,歪着头笑了笑:“既然素荷想他们了,那我们便去汴京吧。” 素荷一愣,随即便高兴了起来,一双手都不知道要往哪里放,念念叨叨地说道:“好啊,那奴婢就去收拾一下东西。” 云幼清又把转身要走的素荷拉了回来:“别急,我这可是刚回来,我得去院看看。” “诶呀,奴婢怎么把这个给忘了,公主还是先休整一下好了,奴婢去做点热乎的饭。” 云幼清却摇了摇头:“不了,我现在便去了,等我晚上回来再吃素荷做的饭。” “诶,这怎么能行?公主你一个人去吗,不如让长冬跟着你好了。” 祝长冬也对素荷的提议表示赞同:“我与娘娘一起去吧。” 可云幼清却是眨了眨眼,面上浮出一片红云:“王爷在府外等着我。” 祝长冬: 素荷:! 素荷干笑了两声,心里好奇这两人关系什么时候竟如此好了,不过也很快不着痕迹的接受了这个事实,毕竟再怎么说云幼清与赫连雪已是夫妻,恩爱些总是好的。 素荷虽然最初不太相信赫连雪对云幼清的真心,不过日月可鉴,这么多日子过去,她也算是看清了赫连雪对云幼清的真心,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其实也已经认可了赫连雪。 “素荷姑姑。”祝长冬的一声呼唤打断了素荷的思绪万千,“我们跟上去看看吧。” “这样不太好吧。”素荷看着祝长冬脸上的那一抹带着些顽劣的笑,感觉不像是有什么好事要发生的样子。 见素荷不同意,祝长冬也没有再多劝说,只是说了句:“那好吧,我自己去看看。” 谁知祝长冬此话一出,素荷却又下定了决心似的,忙跟了上去:“长冬,我与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