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文学

风云初变

“这位大哥,有话好好说,你看那孩子都吓成什么样了。” 赫连雪冲那男人笑得无害,身子挡住了正在轻声安慰男孩儿的云幼清。 男人冷哼一声:“没什么好说的,那小叫花子偷了我的钱袋,赶紧让他还给我!” 赫连雪看了一眼那抽抽噎噎的小男孩儿,无奈地叹了口气:“你看他那个样子,怎么会有胆子偷大哥你的钱袋呢?” 男人的目光在赫连雪和云幼清身上转来转去:“看你们夫妻二人穿着,家里条件定是不错的,怎么能理解我这种上有老母,下有妻儿的人?” “不是我偷的” 那小男孩站了起来,走到了男人身前,解下自己的钱袋,从中取出了一枚玉佩后,把钱袋递给了那男人:“大叔,你若是缺钱,我的钱给你便是,不过你莫要污蔑我了。” “你这小贼,瞧不起谁呢!” 男人见自己被施舍,怒火中烧,扬起手想要给男孩儿一个巴掌,云幼清见此立刻上前护住了男孩儿,赫连雪则是握住了男人的手腕儿。 察觉到自己的手动弹不得,男人脸涨得通红,悻悻道:“这次便放过那小贼,还不赶紧放开我!” 赫连雪松开手后那男人便大步流星地走了。 男孩看着男人离去的背影,皱着眉头:“我不是贼。” 云幼清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信你。” 这时李婆婆也从店里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包子,朝着男孩儿招了招手:“小郎君受惊了,这个包子给你。” 男孩接过包子,在自己的钱袋里找了一点碎银递给李婆婆,李婆婆却不收,摸了摸男孩儿的头,说:“不用给钱,快吃吧,瞧着小郎君的模样,定是饿了。” 男孩儿咬下包子,含糊不清地向李婆婆道谢:“多谢老人家。” 李婆婆又看向云幼清和赫连雪:“老爷夫人有所不知,那人是这附近有名的地痞,隔三差五就要闹上这么一出,造孽啊,造孽啊!” 云幼清:“官府不管吗?” “腐败啊!”李婆婆摇摇头,又仔细端详了云幼清片刻,“夫人是刚来嘉松郡不久吧,这官府和一些地痞流|氓可谓是沆瀣一气,只有平民百姓苦不堪言。” 云幼清看着李婆婆眼中泛起的浑浊的泪,安慰道:“恶人自有恶人磨,他们会得到报应的。” 李婆婆点点头:“但愿吧。” 云幼清和李婆婆又寒暄了一会儿之后便和赫连雪踏上了回王府的路,今天发生的太多事情,还需要好好处理一下。 本以为嘉松郡民风淳朴,可不曾想,蛀虫也已经蚀透了官场这块大梁。 至于刚才那男孩,云幼清本以为是哪个有钱人家的孩子跑出来玩,却不曾想她和赫连雪在前面走着,那男孩却在后面跟着。 二人停下了脚步,和男孩儿大眼瞪小眼。 男孩儿并不多看云幼清,目光一直在赫连雪身上从头到尾打量着,如此几个来回后,男孩儿竟从怀里掏出一副画像,嘴里还嘀咕着:“阿姐的丹青可真是差。” 片刻后男孩儿收起画像,对着赫连雪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道:“姐夫。” 赫连雪不悦:“你说我是你姐夫,那你姐姐是何人?” “梅舒云。” 赫连雪有些紧张地偷偷看了云幼清一眼,他和小清儿来之不易的二人时光可不能出现一点差错。 虽然今天的差错已经够多了。 云幼清看着男孩儿,俯下身:“那你叫什么名字?” “梅舒朗。” “你们二人为何不认得对方?”云幼清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梅舒朗:“我年纪尚小,故而常在家中读、习武,不曾参与官场,更不曾涉足烟花柳巷之地,自然不曾见过嘉松王。” 一滴冷汗从赫连雪额间滑下。 云幼清却好似全然不在意,拉起了梅舒朗的手:“那我们回府吧。” 赫连雪松了一口气,却又有点失落,看来他在云幼清心里的位置并没有很重要。 --- 三人到了王府,梅舒朗停下了脚步,提出了建议:“姐夫,你去忙吧,我和侧妃娘娘去找我阿姐就行了。” “这样也好。”赫连雪点了点头,应下了梅舒朗的建议,不过还是和二人共同来到了静心堂门外。 赫连雪离开之前,朝着云幼清的方向看了一眼,只不过云幼清并没有看到。 云幼清牵着梅舒朗来时,梅舒云的婢女月莲正在院子里修剪花枝,见

了二人便立刻跑进后院,找了正在练剑的梅舒云来。 梅舒云身着一席鹅黄窄袖短衣,腰间系着详着碧玉的蹀躞带,脚踏一双玄色长靿靴大步走来,走到梅舒朗面前捧起了他的脸:“小弟,你怎么来了?” “是侧妃娘娘带我来的。” 梅舒云这才顾上站在梅舒朗身后的云幼清。 云幼清屈膝行礼:“路上偶然撞见小公子遭遇困境,却不曾想竟是王妃娘娘的弟弟。” 梅舒云点点头:“多谢侧妃。” “那臣妾就不再叨扰了。”云幼清十分识趣,将梅舒朗送到后便离开了,给姐弟二人留下了充足的叙旧空间。 “朗儿,你怎么来了,阿爹阿娘呢?” 梅舒朗今岁虽然仅有十一岁,可确实少年老成,面对梅舒云焦急的目光梅舒朗却一直保持着一双古井无波的眸子。 梅舒云看着自家小弟的嘴巴一开一合,几乎要晕了过去。 梅舒朗说:“爹娘下狱了。” 梅舒云慌忙站起身,匆忙之中就要往外走:“我去找王爷,让王爷去告诉皇上。” “阿姐,没用的。” 梅舒云没明白梅舒朗的意思:“小弟,什么没用的,怎么会没用呢?” “阿姐觉得,除了皇上,还有谁动得了我们梅家?” 梅舒云定住了,微张着红|唇,不敢相信梅舒朗的话。 “嘉松王不过一个不受宠的皇子,阿姐觉得他能做什么?” “不会的,不会的”梅舒云晕了过去。 “王妃娘娘?王妃娘娘!快来人呐,王妃娘娘晕倒了!”月莲看到这一幕急忙冲了过来。 顷刻之间,静心堂便乱作了一锅粥。 与此同时,赫连雪也收到了来自汴京的密信,是绯叶送来的。 赫连雪取下信鸽腿上的纸卷,“梅家下狱”几个字现了出来。 赫连雪的眉头拧了起来,这一世,他父皇对梅家下手的时间早了许多。 “松安。” “属下在。” “联系柏世鸣和屈立中,让他们尽力保下梅老将军和梅老夫人。” “是。” --- 储玉轩。 云幼清全然不知府中发生了多大的事,拖着一本北凉的皇室秘辛看得入神。 她来北凉后的这些天,托人找了好些北凉的医,只为找到与云瑾的相似之症,只可惜翻看了那么多的医,到现在还是毫无头绪。 云幼清也问过青果,只可惜青果听了之后也是一脸茫然,但是青果还是给云幼清提供了一个方向,那便是深入北凉皇室或者肱骨大臣家中调查。 这也是为什么云幼清看着这。 只可惜仍然是一无所获。 正当云幼清合上,打算给云瑾写封信时,素荷脚步匆匆地来了。 “公主,听说王妃娘娘晕倒了。” 云幼清怔愣了一下,她今日刚见过梅舒云一面,梅舒云的样子看起来并不像体弱多病的模样,怎的会在她离去之后晕倒? 梅舒朗那句“是侧妃娘娘带我来的”的回答闯入了云幼清的脑海,现在想想那也可以说是一句避左右而言他的回答。 怕是有什么云幼清在时不能说的话刺激到了梅舒云。 而让梅舒云如此担心的只有梅府。 梅府出事了。 云幼清很快的得出了这个结论。 如果是这样,那梅舒朗为何会孤身一人来到嘉松郡也说得过去了。 “素荷,你和初阳留在储玉轩,我带青果去静心堂。” 素荷和初阳是大朔人,身份又不似云幼清这般尊贵,云幼清怕在这节骨眼上再让两方生出罅隙,因此只带了青果去。 素荷虽不明白云幼清为什么要这么做,但还是应下了。 云幼清从小到大做的许多事情她都不能理解,但素荷知道,那件事一定对她没有坏处。 云幼清到静心堂的时候梅舒云已经醒了,脸上留着两条长长的,干涸的泪痕,明明没过去多久,她却像是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梅舒云语气淡淡,听不出喜怒。 梅舒朗立在一侧,面无波澜。 云幼清摇了摇头:“我是来和娘娘说清楚这其中利害的。” 梅舒云讽刺地笑了一声:“不必你说,我已经明白,自古帝王多无

情,我爹爹是跟随他建朝将军,年轻时就跟着他卖命,可如今呢?还不是找了些莫须有的罪名就将我爹爹下了狱。” “梅老将军会平安无事的。”云幼清看着梅舒云的眼睛,好像在陈述着一句既定的事实。 上一世她在大朔也听说过北凉皇帝对其开国将军下手的事情,可那将军门徒广阔,最终虽然被削了权,但人还是活了下来。 许是云幼清的语气太过真挚,梅舒云心中竟起了希望。 “你是说,我阿爹阿娘不会有事?”梅舒云抓住了云幼清的手,“罢了,你怎么会知道,不过是哄我罢了。” 云幼清反握住那只带着薄茧却仍然柔软的手:“会没事的,只是,梅府挺过这一劫后,又该如何呢?北凉皇帝不会放心的。” 梅舒云看着云幼清,等待她的下。 云幼清似乎是笑了一下,用口型说了一句话:“夺取政权,扶持嘉松王。” 梅舒朗自然也是看见了,但他眼中并没有少年人的天真,声音不带一丝情感:“任重道远,但不是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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