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说干就干,马上直接奔往刑讯科,当值的正是江德,他是这件案子刑讯科的接办人员,一直负责黄显胜的看押任务。
一听卫良弼二人要提审黄显胜,不禁有些为难的说道:“不是我故意为难,情报科的钱组长说过,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不得提审黄显胜。”
卫良弼那把这些个狱卒放在眼里,冷笑道:“你不知道这件案子是由我们行动科和情报科共同联手侦破的吗?人还是我们先抓回来的,他钱忠有什么权利不让我们行动科提审。
况且现在案情有了新的发展,黄显胜对重大案情有所隐瞒,我们必须要搞清楚这件事,如果你现在一定要阻拦,所产生的一切严重后果,你能承担吗?”
“别,别!我不过是个传话的,卫组长别把大帽子往我这扣!”江德赶紧摆手说道。
他当然也知道这件案子起初是用行动科负责的,只是后来才转交到情报科。
况且他们这些人说不好听的,也就只是一个看守狱卒,这行动科和情报科之间的瓜葛,他也不想参与。
看到卫良弼拉下脸,他还真就扛不住,这些黄埔军校生后台比他硬,真要是杠起来,吃亏的肯定是他。
他赶紧又接着说道:“卫组长,我也是例行公事,我这就领你去。”
说罢便起身领着卫良弼和宁志恒,去关押黄显胜的的牢房。
走的时候,暗自向身边的办事人员使了个眼色,这人也是个精明角色,明白很快他的意思。
就在卫良弼他们前脚刚一出门,就马上拿起电话拨打了出去:“情报科吗?我找钱组长!”
卫良弼等人很快来到牢房,打开房门就看到躺在床上的黄显胜,此时的黄显胜,已经是已经陷入半昏迷的状态,浑身上下包裹着纱布,面色通红,干裂的嘴唇泛起白沫,喃喃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听到有人进来,他艰难的睁开了双眼,已经略显散失的双瞳转动两下,又无力的合上。
宁志恒看出此时的黄显胜已经濒临死亡的边缘,意识会逐渐丧失,身上隐隐散发出臭味,照这个情况看下去,他坚持不了多久。
“黄参谋,现在你能听清楚我说的话吗?”宁志恒走到床前,凑到他的耳边问道。
黄显胜还有一丝意识尚存,双眼又艰难的睁开,干裂的嘴唇轻轻蠕动了一下。
“黄参谋,现在的情况你也清楚,你在交代的口供里面隐瞒了情况,你告诉我,你是不是还发展的下线?
你知道吗?在你的住所发现了可疑人物,这个人知道你的住所,一定是你认识的人,把这个情况都老实交代了,我们还能救你一命。”
宁志恒很仔细观察着他眼睛的变化,在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黄显胜如同心底的秘密被人刺了一下,显露出了一丝惊疑和警觉,但很快意识又开始迷失,恢复了弥留状态。
有问题!宁志恒的神经马上就绷紧了,还真诈出来一丝破绽!
黄显胜的抵抗意识逐渐丧失的情况下,在细微之处,已经无法掩饰自己的真实情绪,最终还是露出了破绽。
他肯定发展了下线了!
这个隐藏的鼹鼠一定要找出来,现在,宁志恒要做的就是不停的提问这件事情,强迫黄显胜在脑子里去思考这件事情。
这样他在临死前,就有最大可能显示出这关于这个问题的记忆,宁志恒就可以截取到这一秘密,找到这个所谓的下线。
他这样做,是为了能够尽可能保证接收的记忆能对自己有所帮助。
这也是一种尝试,宁志恒在第一次截取柳田幸树的记忆,就已经暗自思索这种可能性。
他觉得这么做可以在有限的记忆里,最大限度的窥探到对他有用的信息。
重复多次同样的提问后,宁志恒接着问道:“黄参谋,我需要确认你的真实身份,据我们了解,你对你的真实身份也有所隐瞒,你到底是日本人还是中国人?
你知道吗?我们已经去山东接你的母亲和兄长,很快他们就会亲自来指认你,然后再对比你们的血型,来确认你的真实身份。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没有人可以把事情做得天衣无缝,我想你还是把事情老实交代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