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晚苓会意,“你最近与珮夫人走得近,我虽直觉她未存坏心,毕竟身份摆在那里,且这次的事与她脱不了干系。你还是要多加小心。”
顾星朗点头。不知她今日有没有去煮雨殿。
便在当夜,亥时将过,阮雪音至挽澜殿求见。
“珮夫人,今夜太晚,君上已经准备安置,再是要紧的事,可否明日再说?”
“请涤砚大人通传,见与不见,且看君上意思吧。”
涤砚犹豫片刻,想着近几日君上频接她过来,怕是真有事。“夫人稍候。”
云玺在旁轻声:“夫人,这时候君上是真的快安置了,咱们不能明日来么?”
阮雪音之前在月华台。她本也想早些来,但今夜天气好,宜观星,之前连续三晚她都被困在挽澜殿,已经耽误了不少功夫,于是坚持看完那些星星再过来。
至于明日。明日有明日的事,她已经和段惜润约好同往煮雨殿。而在那之前,她有必要把今日所知告诉顾星朗。
等待的时间比以为的要短,涤砚很快回来,
“夫人请随我来,”又向云玺:“你在正殿候着吧。”
顾星朗换了霜色寝衣,正站在第五级平阶上高而窄的靠墙架前徘徊,似乎也不是在找,只是等人无聊所以随便看看。
只是穿着寝衣,却还是给人玉树琳琅之感。
侍疾期间他也常常这副样子,所以阮雪音并不怎么尴尬,福一福道:“君上万安。”
顾星朗闻声转头,见她清丽眉眼间隐有疲态。
“刚从月华台过来?”
“是。”
“已经这个时辰了,是什么事?”
“我似乎又想错了。”
“哪一件?”
“瑾夫人。”
便把白日里在采露殿段惜润的话原原本本复述一遍。
顾星朗沉思片刻,指一指桌边,“坐。”
阮雪音摇头:“只是来将此事告诉君上,已经夜深,臣妾告退。”
“你大夜里披星戴月过来,就为了说这件事?”
“一来,明日我会和珍夫人去煮雨殿,觉得应该先让你知道,我们此前判断或有偏差;二来,”
她看向顾星朗,神情认真:
“听起来瑾夫人确实关心你,此次极可能是另有人出手。既如此,她是你的夫人,若真心待你,我不愿因为自己一句话令你们生出嫌隙。”
顾星朗觉得很有意思,走近她道:“没想到你还操心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