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县城的途中。
我躺在商务车里小憩,将头靠在向容腿上,垫了一个抱枕,身上盖着向容为我提前准备的毛毯。
这条毛毯厚薄适宜,深得我心。
我一路闭目养神,听着车内播放的纯钢琴曲,是向容收藏的音乐。可能是受我的影响,喜欢上了钢琴曲。
没躺多久,我的手机在双肩包里响了,来电铃声是一首儿歌:小星星。
向容以为我睡着了,给小腾示意,关掉音乐,他悄悄接通电话,小声说:
“我老婆在睡觉,请别打扰。”
“老婆!”电话那头扬声哼笑。接着骂骂咧咧,嗓门很响。
“十一点了还在睡觉!猫狗不喂了吗?抱一夜还没抱够?向容,你要敢折腾欣欣,老子要你的命!”
向容:“小点声,别吵醒我老婆。”
这时,一辆农用车突突突地经过,电话那头飙了一句国粹后,又问:
“向容,你把欣欣带去哪里?”
“你猜。”
向容回了两个字就把电话挂了。我从眼缝中看到向容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
高智商的向容,竟不知得意忘形 反而失势这个道理。
他不知道韩枫十年前就查过他的老底。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几个小时后,我能在县城与韩枫会面。
我很期待向容的反应。
他一个学识渊博的人,会如何表达自己的情绪?会不会急得两眼放光?
我先偷乐一把,继续闭目养神。不知不觉真睡着了,是向容温和的声音将我唤醒来。
商务车停在了一栋三层欧式洋楼门前,房型方正,宽敞又气派,双落地窗加露台,一看就是有钱人家。
向容说:“到家了。”
我便稍作整理,随他下车。
走进大门,爷爷奶奶在客厅门口迎接,一脸笑意。
爷爷慈眉善目,爱画品茶。奶奶贤良淑德,爱养花弄草。二老让我可亲可敬。
奶奶也知道我有喜的事情,拉着我的手,问长问短,关怀备至。
妊娠反应大不大呀,喜甜还是喜酸呀,有没有乏力、头晕、嗜睡呀。
爷爷在一旁乐呵呵地笑。
我说:“酸甜都爱,时不时会干呕,会有些乏,不过来的路上睡了一觉。”
奶奶说:“如果头一胎是孙儿,那我和爷爷就有盼头了。”
老人家传统观念我能理解,其实我也喜欢男孩。不是我重男轻女,是我不想生个女儿让她遭受与我一样的痛经折磨。
向容坐在茶台前,温和地笑着,陪爷爷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