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当初为什么又要跑?”
“那是因为李香这个女人,她真是讨人厌的苍蝇,每天都在念叨着营地啊,同伴啊,把我烦个不停,其实在第一次我进银屋的时候,我就心动了,这里的水果,面包,还有柔软的衣服,还有这屋子里面的银器,都是我见都没有见过的,我享受这里,我想呆在这里成为你们的王,让这些高大迅速的弥丝们听从我的命令”
“呵呵”祭司一挥手,弥丝便松开了他,“你真这么想?”
“自然是真的,你的祭祀仪式,不是要求自愿吗?是不是真心的,你应该看的出来才对”
祭祀盯着凌夜的眼睛,想从中看出惧怕的神情,谁知凌夜不仅不躲,反而越走越近。
他把桌上的苹果塞进嘴里,边嚼边说道:
“我们营地又破又穷,哪里有这么好吃的果子啊,反正我也闻了瘴气,只能一直喝奈可了,再加上我这体力也不咋地,既然逃不出去,左右要么被你们杀了当成花肥,要么快快乐乐做几天的王,享受美食美酒,傻子才拒绝呢?”
“好,既然这样,从明天开始你就顶替钱波当王”
“为什么要顶替?他不能继续做了吗?”凌夜打断了祭司的话。
“把钱波抬过来”祭司法杖一挥,弥丝们抬着晕倒的钱波走了进来。
凌夜试了试他的鼻息,十分微弱,接着脱下套在他身上的银环和银衣。
只见他的皮肤惨白一片,上面满是青色的斑点,这个斑点凌夜再熟悉不过了,是因为血液大量流失才出现的斑点,一般只会出现在死人身上,也叫做尸斑。
而他身上的肌肉都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干瘪下去,大大小小的孔洞,犹如尖针扎在他的心头。
“如你所见,他快死了,即使这样,你仍然愿意成为王?”
“愿意!”凌夜把泪水收了回去,“比起一潭死水的活一辈子,不如畅快一把”
“好!”祭司拍了拍手,“把钱波抬去做花肥”
凌夜没有阻止,而是朝着祭司问道:
“什么时候举行仪式?”
“噢,你等不及了?我还真没见过你这样急着去死的人,罢了,明早吧”
“现在不是更好吗?”凌夜抬头看了外面,“你们不都是中午举行仪式吗?现在已经快到时间了,而且我的肚子也饿了两天了”
“好!既然你这么主动,弥丝们,把东西抬上来,让王享用吧!”
穿着五彩衣服的弥丝抬着各种食物走了进来,凌夜开心地把食物塞进嘴里,又搂住几个近处的弥丝笑道:
“不错不错!当王的生活果然很棒!”
“王还有什么别的要求吗?”
“呃还真有一个,我有个好朋友叫封落的,我想见见他”
“封落?”祭司反复念叨着这个名字,“这个人是什么时候来的?是商人?”
“不是,是被你们抓来的,就在几天前”
“你为什么要见他?”
“哈,当然是要他看看我的现在的样子,他仗着体魄好,个子高,老是欺负我,我现在要一把都讨回来”
祭司跟弥丝说了几句,他们果真带来一个人,那人挣扎地走过来,他的肩膀手臂腹部都被铁环穿过,皮肉外翻,深紫色的脓血随着他的行走,不断地涌了出来。
“抬头,给王看看!”祭司一声令下,背后的弥丝一拉铁环,把他举了起来,让他的脸正对王座上的凌夜。
他的表情痛苦异常,但是声音却细如蚊蝇,嘴唇像刀割一般,破裂出一道道的口子,明显是多日没有喝水,异常干渴。
“你”凌夜看着封落的样子,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瞥见一旁一脸平静的祭司,心中的愤怒压都压不住,恶狠狠地说道:
“你们就是这样对待他的?”
“谁?哦,王说的是这些贱民啊,我选中了他们,但是他们不愿意做王,不愿意为了弥丝的未来献出血液,自然就不配得到任何供奉,我只不过是想让他们吃吃苦头,让他们明白食物和水源的珍贵”祭司不解地望着凌夜。
原来是这么个愿意,把不愿意的人关起来,扎进圆环,束上铁链不让他们逃走,因为瘴气的作用,伤口无法愈合只能不断流脓溃烂,不给食物和水,逼迫他们屈服,以完成弥丝的吸血繁殖仪式。
“好了,既然王已经看过了,就把他带下去吧”
“等等!”凌夜阻止了祭司的命令,“让他呆在这里,看着我享用”
“什么?”祭司刚想拒绝,就看到凌夜嘴角轻扬,翘起腿,俯瞰着台阶下的她们。
他哈哈大笑起来:
“祭司,你可真是个蠢货,只是把他们关起来,他们只会怨恨,恐惧而已,而把他们放出来,看着王享用最鲜美的食物,呼呵弥丝,才是真正的好办法,他们会嫉妒王,恨不得成为王,看到,但是摸不到,闻到,但是吃不到,才是真正的折磨”
祭司盯着凌夜,只见他轻蔑一笑,就把吃了一半地苹果丢到封落的脚下,而被放下的封落,看到苹果,拼命地伸手去抓,却被拉着圆环的弥丝扯住。
他的伤口被撕裂开,血液流了出来,他就像感受不到痛苦一般,任由身体被拉扯,也要去够那个地上的苹果。
“松开他”凌夜吩咐了一声,祭司做了一个手势,弥丝刚一松手,就看到封落抓住苹果,拼命往嘴里塞,生怕别人抢了一样,几口咽下,连果核都没有吐出来。
“你愿意成为王吗?”凌夜对着表情木然地封落问道。
“我”他慢慢抬头,紧盯着凌夜的眼睛,“我愿意”
话语一出,祭司也惊讶起来,这群人是被抓来的所有人中嘴最硬的,一听她说,要奉献鲜血供给给弥丝繁殖后,纷纷表示死也不会自愿献血,让这种生物存活下去,熬着酷刑怎么也不肯松口,如今,只是一个苹果,却让封落死心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