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人家周遭顿时起了一圈火红的火焰,放在这荒蛮的地带显得如火焰山的一角。眨眼间伛偻老人不见,摇身一变成了身材高挑的红发男子。火红加身,一身着装让祁逍遥更加肯定,这就是重明鸟无误。
“我说这声音怎么听起来耳熟,我记性如果不差的话,你是祁家小子吧?”重明鸟手掌把玩着一缕火红的焰,像是在玩弄一片鸿毛。
“前辈好记忆。”毕恭毕敬作了小辈给长辈的鞠躬礼。面对重明不比那些从小看着他长大的神兽,毕竟这次冒犯了重明鸟在前。
“怎么,当妖当腻味了,这狼爪子想踏凡人那边尝尝鲜了?”
语调明显提高,在给祁逍遥示威,眼中似烧起熊熊烈火,到了危险的边缘。
“晚辈不敢,只想凭一己之力化解这次还未开始的血战。不知前辈可否高抬,饶过他们这次的冒犯。”
眼神与重明相对,那对双瞳的眼珠好像有种要把人吸进去的能力。祁逍遥猛地摇了摇头保持清醒,也不畏惧重明鸟的压迫和威严。
“说说看,那群贪得无厌的人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吃里扒外。哦,我忘了,你原本就是妖间失误而出的小东西,你这可是回老家探亲?”
句句逼人,表情也随着开始露出不善之色。刹那间,祁逍遥仿佛能预料再多说一些什么,重明鸟会掐住他的脖子。
祁逍遥也不是很舒服,平日里虽整日都是一副笑脸,连哭也从来不掉眼泪花儿,就是反感旁人评价自己是个小杂种,在鹊山最开始也曾听过如此评价,不过最后消除了对他的针对。
“前辈说笑了,若是有更好的方法解决,可不比血流成河更佳?”
只听重明鸟嗤笑一声,挥手在雾气中开辟了一面阴阳镜,镜像呈现的则是令人揪心的画面。
唐远迩带领唐氏门生与四面八方源源不断的地猕搏斗,唐远迩还好,其余门生有些已挂彩,有些法力较低的已然坚持不住被地猕撕咬。
之前有尝试过召较低修为的小神兽,并未试过召狼族。横竖一狠心,双指并拢输在唇前念诀,从镜像中可观到,数以百计的狼从断壁残垣上探出头脑,又迅速的飞奔而下参与了这场血肉搏斗中。
从攻击性来看,狼比地猕强的多,著有铜头铁骨豆腐腰之称,这荒原也无可供辅助的藤蔓,祁逍遥召来的狼群不久就占了上风。
“祁家小子,你可知我一掌足以将你打至灵力破损。”重明鸟话中带了危机,细长的凤眸眯起了眼。
“晚辈知晓。”
“你可知你在引火自焚。”
“晚辈知晓。”
“……那你可知,你是在明知故犯。”
“就是因为知道了结果,所以才去犯,否则我知道了还有什么意义。”
重明鸟快速瞬移到了祁逍遥眼前,未等祁逍遥反应,脖子早已被重明鸟死死掐住提向空中。
“你别以为我不会杀你。”重明鸟自己也没意识到,自己竟有一天会被一个毛头小子惹怒。
“因为我…不想……让它发生…所以我…就算打不过你…我也会坚持到底…”奋力想扒开重明掐着自己脖子的手,伸出一只手掌运灵朝重明打去,奈何实力相差悬殊,也只是云雀见了老鹰。
重明鸟愣住了,随后是祁逍遥无法理解的笑,那笑似乎蕴含了惊诧,还有很多其他情愫。重明鸟松开手,祁逍遥直直地摔到地上,伏在地面上大口喘着气缓着,夹带着猛烈的咳嗽。
“你可真和你娘一个脾性…”重明鸟对于今日的收获不禁笑笑,不经意间瞥见了祁逍遥左手食指上戴的那枚缚灵戒,“你可知这妖间为何久不见共主出现?”
听到了自己的娘,那一瞬间很想问重明鸟关于自己爹娘的事情,但因为大脑恍惚,仅对上了他的问题。
“…不知…咳…听阿爷说,是共主不喜露面。”
重明鸟又对祁景华再一次刮目相看,老东西,到底要隐瞒多少事情。有些可惜地摇摇头,看着地上刚缓过劲的人。
“你阿爷那是没告诉你,自打上一任共主入了六道轮回,就再没有妖接替这个位置。”
祁逍遥被惊到了,连咳嗽都忘了咳嗽。
“小东西,勇气可嘉。今天卖你阿爷一个面子,下次再有人妄想本神,你若再想阻止,我连你一起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