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锦走了一圈后，才知道凌雪涵跑到了天台。
上去的时候，黄经理的助手正站在她身后的不远处，大概是怕她想不开吧。
程锦却觉得，凌雪涵不会。
助手用手指了又指，程锦则是用眼神示意了又示意，最终助手下去了，程锦往前走了过去。
“我不会想不开的。”
“嗯。”
短暂的对话后，又陷入了沉默。
好一会儿后，程锦觉得站得够了，眼睛便往四周转了转。
别看这里好像没有防护栏一样，但其实只要往下一看便知道，这个天台是被缩小了的，往外还有一大圈平地，那里便围起密密麻麻的铁网。
这是被圈出来的天台。
徒有其表罢了。
正当程锦打算收回目光的时候，发现了不远处在角落里的一团纸。
此时此刻，会是什么，一清二楚。
程锦走过去，把它捡起来，又展开来，然后递给凌雪涵：“既然舍不得，为什么要做样子？”
凌雪涵一下子就将头转向另一侧，不看。
真要扔的话，她大可扔到下面的小展台，清洁阿姨每天都会去那打扫的。再不然，还可以撕了。
所以，凌雪涵她当然是舍不得。
可是不发泄出来，会把她给闷死的。
这会再面对明一菲的询问，凌雪涵选择逃避，当乌龟。
“有个机会，你要吗？”
机会？
凌雪涵倏地转了回来。
看着依旧风淡云轻的明一菲，她的嘴角渐渐露出嘲讽。
凌雪涵突然觉得‘机会’这个词好刺耳。
机会，不是她想要就能要的。
机会，不过是为了某些‘有准备’的人罢了。
她凭什么要？
她还敢要吗？
“讨厌我吗？”
凌雪涵的目光太过于直白，虽然知道，她不是针对自己，而是透过自己说的话，在怨恨着其他人……但程锦还是随心地问了出来。
凌雪涵愣住。
“为什么会这么说？”
随即，凌雪涵便联想到了会议室的一幕，连忙摇了摇头，“试过了才会死心。我知道的，你是在帮我。”
凌雪涵说完，眼神又是一暗。
程锦可不想再看她这幅样子。
据说，跟散发负能量的人在一起，自己也会变得消极。
程锦将设计纸往前递了递。
凌雪涵不明所以，但还是接了过来，毕竟这张图她可没想过要丢。
“把它做出来吧。”
“嗯。……？嗯？！”
凌雪涵只是下意识地回答，等反应过来，声音瞬间提高了好几度。她看着明一菲离开的背影，一双脚却像是粘在了地板上，动也动不了。她张了张嘴，嗓子却像是哑了一般。
直到明一菲的身影即将消失在出入口，她才用尽气力大声问道：
“为什么？！”
凌雪涵的吼叫声却没有吓到程锦。
程锦转过身来，正对着她，十分好心情地解释道：“因为我要穿啊！”
盛旭大厦天台的楼梯口处，四周被墙壁围了起来，顶上是用瓦片一片一片地叠放而成。四面墙上部被刷得雪白，下部则画上了木栅栏，就连楼梯门也被上色画成了木门一般。
漂亮的女孩儿，站在那‘木屋’前，同她迎面而对，大风将她一身长裙吹向另一边，连带着一头黑发也迎风飞扬。
凌雪涵被话中的理所当然所震惊。
风停了，女孩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