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祁逍遥入住唐家,让门生们越来越不解的是唐远迩祁逍遥的二人的关系。
说密切吧?两人总能刀剑相向;说不密切吧,祁逍遥在唐远迩身边说个不停的时候,唐远迩非但不赶走,反而单字“嗯”来回应。
祁逍遥原本是想游历四方,但不知不觉已经在唐家住了足足有三个月。
从外面树上絮窝睡觉唐远迩不让,被弄回唐家住;喜吃甜食被唐远迩约束,只能一天吃一颗糖和些许甜食…这些他都忍了,唯一不能忍的就是唐远迩嫌他字丑,硬是把他带进唐氏学堂学习,听得祁逍遥一个头两个大。
唐远迩可以说是年少有为,年方十七,比祁逍遥大一年,已然在学堂被唐家小辈以先生尊称,也是唐家教先生里唯一一个年轻的人。唐远迩无课的时候,便也落座学生的习案听课。
基本上都是学堂上先生讲课,祁逍遥在下面各种玩闹:画小人儿、写纸条、吃东西或者睡觉。每当这个时候,唐远迩便想其他法子来制止。
“祁迹,此题何解。”
唐远迩面无任何情感,命祁逍遥起身作答。
“这,我不知道啊。”
他哪儿能作答,不是不识字,都没打开,净顾着吃糖了。
“过去罚站,再将此抄十遍。”
这是要飞升的感觉啊,十遍。祁逍遥心里哀嚎,这篇章合起来足足有半张小案那么多的字,抄不到十遍他就要归西了。
“喂,唐远迩,我是客人又不是门生你……”
唐远迩伸手将十多个捆仙锁加到了祁逍遥身上,又从袖口变出一颗糖苹果堵住了祁逍遥的嘴,挥挥手命门生抬到一边,转身面不改色继续上课。
唐氏门生和其余宗门来此求学的门生已然见怪不怪,前些日子还有些不适应,但到后来干脆假装看不见了。大多数门生都这样认为,留祁逍遥在学堂学习,与让顽猴老老实实一天不动无异。
人被抬到了外面,待门生回去上课了,祁逍遥便自己一层一层解着捆仙锁,一口咬碎那一大块糖含在嘴里解气。
“我是客人,又不是门生,嫌我字丑那就不要让我继续住在这里啊,想走你不说话,你妹妹还层出不穷的用好吃的吸引我。”
幽怨的小声嘀咕,踢着石子在湖边绕圈。
“连个家也要立在这深山幽谷,每次下山去买糖都得绕远,气死我了。”
又用力将一块大石头抛进湖里,气头上底盘重心不稳,连人带石头一并进了湖里。
湖水这个节气的温度不凉不热,温和的感觉让祁逍遥失足落水也没觉得非要上去不可,在湖里游了几下,倏尔想起还没有鹊山水天一色舒服,扑腾两下上了岸,也不忘埋怨唐远迩。
“这个唐歇,给我等着,等我收拾妥贴了,非要还回去不可,我救你那么多次你一声不吭就算了,还非要我去学什么礼,我才不学。”
湿嗒嗒的站在那里,一阵微风吹过便立刻有了寒意,打了个喷嚏搓搓手臂。学堂离客房有段距离,估摸到了客房浑身都得冰凉。
“祁公子,你在这里作甚?”
不远处唐迎迎的出现,对于祁逍遥来说像是从天而降的仙女,赶忙三步并两步到唐迎迎面前,央求一般地说话。
“好迎迎,附近有没有什么衣裳,能不能给我一件,都怪你那兄长,此仇不报非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