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伯爷一回府,就听说府里人被打了一堆人,还卖掉好几个,惊得忙问,“这是怎么了?”
管家面无人色地答道:“回老爷,是……是夫人用泥块放进聘礼箱里抬去秦府,被大公子发现了。”
顾伯爷不以为然:“夫人说抬去就抬回,真假也无妨啊,值得发这么大的火吗?大过年的打打杀杀的,不吉利。”
天寒地冻的,管家却额头冒汗,“问题是,此事被皇城司给当众揭发,箱子被当场打开,当、当时,围观人甚、甚多。”
顾伯爷猛然停脚,声音倏然拔高:“什么?皇城司?当街打开?这……这……这岂不是全城人都知晓了?”
顾管家舌头都不利索了,“是、是啊。如今,传、传遍大街小巷了。”
顾伯爷脸都绿了。
不喜这门亲事是一回事,面子丢到大街上,还可能惹怒圣上就是另一回事了。
“叫夫人来房见我!”顾伯爷气坏了。
管家应着赶紧去了。
这事瞒不了老爷,夫人被训斥是肯定的。
戚氏抖抖索索地赶到顾伯爷房时,被顾伯爷骂得狗血淋头,灰头土脸的出来,迎面撞见骄傲的挺着肚子的宠妾李媚儿一摇一摆的走来,气得她戚氏一口心头血就要喷出来。
秦知晓这个贱人,害得她在府里被人骂,等她嫁过来,定要蹉跎死她!
……
年二十七晚,明日一早大姑娘就要出阁了,一直到深夜,秦知晓屋里还点着灯。
“大姑娘,锦绣阁有些不同寻常。”女护卫立春刚从外面打探消息回来,身上带着寒气,一边烤着火,一边低声说。
“怎么不寻常?”
“锦绣阁表面是做风月生意,实际上是做百晓生生意,龟婆妈妈是南疆人。”
“南疆?”秦知晓眸色一沉。
漓城城就是西南的邑国联合夜郎国,纠集了二十万大军围困漓城!
“我想会不会是南疆的细作据点?”立春声音更低了,“钱老三新捧上来一位花魁叫花语嫣,在她身上砸了千金,平日里她从不公开招客,客人都是神秘兮兮的。”
秦知晓了然,“定是官员。天鼎严禁官员嫖妓,要寻乐只能去教坊司。说不定这位花语嫣是钱老三放在锦绣阁服侍这些官员的。”
“我猜也是,而且,她的客人都是从后门进去直接进她的小楼。锦绣阁的背后东家藏得很深,暂时还没查到是何方神圣。”
“一会我们就去看看。”
“明日您大婚啊,要不改日吧。”
“进了顾府恐怕一时半会不能来去自由,还是先去看看,这种地方向来是信息传递的好地方。”
“好!”立春应着,“属下准备易容的东西。”
落夜,秦知晓和立春易了容,打扮妥当后,除了身高改变不了外,两人从容貌上完全就是常年奔波的外地商人男人的模样。
两人披着厚实的披风骑马到了锦绣阁。
锦绣阁,便是东京最销魂的所在,这里的女子比教坊司的姑娘们开放多了。
此刻,锦绣阁里香烟袅绕、摩肩接踵。
立春这张黄脸已和这里的龟公混熟了,龟公见她进来,热情地迎了上来。
“二楼贵宾间可还有啊?我们爷喜清净。”立春塞了一两银子给他。
龟公掂掂银锭,笑得见牙不见眼,一边带她们上去,一边低声透着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