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就到腊月了,但是对于丙午家,尤其是姥爷家来说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那就是小舅要结婚了。小舅人踏实善良,还有一门手艺,虽然身体瘦小,但是也是很有竞争力的,那个时代看颜值的还没有那么多,就看过日子是不是那么回事。这不有一个来修电视的大妈,就看上了小舅这股子实诚劲儿。这大妈老公去世的早,独自拉扯三个儿女长大。现在大女儿已经结婚了,并且去了外地,除了过年过节给点钱外,啥也指望不上。这回老太太想明白了,二女儿找婆家一定要近一些,也能照顾自己和还没有长大的儿子。不过看了很多也没有顺老太太意的,正巧有一天,家里的电视坏了,小舅看他一个老太太,上门去取的,修完了给送了回去,还顺便给干了一点家务,也没有多收钱,这给老太太感动的,不行不行的了。于是就到处扫听这小伙子的情况,等知道后,就主动托媒人提亲,这在当时算是比较少的了。
等到媒人上门,姥爷有点愣神,后来一听是好事,自己也正为这事愁呢,这可是正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了。听了对方的情况,感觉也挺好,就约定双方在一起吃个饭,作为离得最近的姐姐,妈妈也出席了这亲家见面,爸爸有事没空参加。大家感觉不错,就让两个人互相处一下。处了有两三个月,都感觉不错,一看也要到腊月了,就准备结婚了。当地有一句俗话,进了腊月不用选日子,都是良辰吉日。所以在这个地方腊月基本上天天都有结婚的,其实丙午分析腊月结婚有几点好处:一,是当时人都比较穷,只要腊月没什么事,有时间,有人来帮助处理这杂七杂八的事;二,是腊月天气比较冷,买的东西不容易坏,万一剩下就可以过年了,还是省钱;三,就是方便亲戚们见面,都不影响。当然这是个人见解,仅供参考。
舅舅的婚礼定在腊月十二,这天适合办婚礼,这天正好是周日,丙午也有时间,但是不巧的是爸爸没有时间,所以只能丙午和妈妈两个人去参加了,丙午看妈妈心情不好,就问妈妈怎么了,妈妈强颜欢笑的告诉丙午没事。丙午这个时候现妈妈的夫妻宫似乎有些不太好,那一定是爸爸的问题了,妈妈三点一线的哪里都不去,于是丙午把这件事放在了心上。到了婚礼上,舅舅特意还想感谢妈妈和爸爸,如果不是他们自己也没有今天,由于爸爸没有出席,也就只好感谢妈妈了,妈妈被感谢的有些不自然,丙午也看在眼里。感觉这事不能拖了,就去酒店的前台借了电话,让侯刚查一下爸爸最近的情况,晚上再问他。
完事回来,丙午也再胡乱的猜测,但是也始终有点不敢面对,一场喜宴在大家的欢声笑语中结束,当然不包括满怀心思的丙午和妈妈。二人回去的路上都没有说话,最后还是妈妈先打破沉默,告诉儿子自己没事,不用担心,丙午心疼妈妈,但是也没有表现出来。回到家中,丙午给侯刚打电话,侯刚反馈回来的消息让丙午有点震惊。原来爸爸不是有什么工程上的事情,而是去了Z的一个新开的歌厅,要知道这歌厅都是亮哥的肠子,里面生什么事情都会一清二楚的反馈回来。原来爸爸最近迷上了这个,怪不得对妈妈如此冷淡呢!丙午有些自责,这些都是自己造成的,想着自己能够凭自己的能力让家人过上好日子,但是现在看来,太容易得到的东西也未必会让人珍惜,有一句话可能不太恰当,但是能有些联系就是:人生只有八斗米,走遍天下不满升。现在是一下子就有了一升米,但是命格承受不了,就会生别的状况。丙午当机立断,让侯刚他们别给爸爸介绍生意了,其他的优待也取消,在歌厅的消费也正常收取,另外多找几个酒托。希望爸爸能够及早醒悟,回归家庭。
丙午交代完毕,敲了敲妈妈的房门。妈妈过了一会儿,才给丙午开开门,丙午看的出,妈妈显然是哭过的。丙午很是心疼,从小就不哭不闹的小丙午这一刻留下了泪水,抱住妈妈和妈妈说了声对不起!妈妈听了有点一头雾水的感觉,丙午解释到,如果不是自己让爸爸暴富起来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妈妈被丙午给逗笑了,说:傻孩子,这怎么能怪你呢,你为了全家好,这没有什么错,爸爸现在犯了错误也没有什么,也没有多么严重,最起码他也没有抛弃家庭,也算是不错了,我虽然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但是我知道你能让爸爸有所改变,有你这样的儿子很幸福。丙午抱着妈妈撒了一会儿娇,然后就离开了,临走的时候,看到妈妈子女宫的女宫明亮了起来,于是丙午知道,自己的跟屁虫妹妹就要出世了,丙午这次没有傻啦吧唧的点破,要不然妈妈会不好意思的,只要平时多注意就行了。
远在Z梦回歌舞厅的候地福同志,和几个不同的陪酒小姐嗨皮后,醉醺醺的去结账,这一听可不要紧,竟然花了一万多,酒当时就醒了一半,这可不是小数目,要知道9年万元户就非常牛x了,自己一晚上喝的酒就能到这个程度,赶紧拿来账单看了一眼,现有好多酒竟然是以小杯计价,大杯喝的。顿时感觉刚才哥长哥短的几个美妞也没有那么迷人了,不过现在还是得先把酒钱结了。结完了帐,去洗了把脸,这次也没有充大款给递毛巾的服务生小费,踉跄的走了出去,打车回到自己的临时住处。
一夜在心疼钱的前提下也是睡的相当的不好,第二天一早,就被电话吵醒,说是君天的安保费该交了,打电话给财务,得知自己公司的账面上没有钱了,并且临近年关工人的工资还没有着落。问了缘由,给答应提前支付工程款的王总,又得知人家最近公司钱也紧张,需要按合同履行。地福同志没有办法,把自己的手里的钱交了安保的钱,然后又把工人工资钱准备出来,现自己竟然成了穷光蛋了,一点富裕钱都没有了,如果不浪费那一万还能过个挺不错的年,现在来看,有点抓瞎了。要让他去借钱,有点拉不下脸,到最后实在没有办法,想起了自己的妻子,丙午的妈妈刘春雨。平日里自己虽然没给过她多少,但是以妻子节约的性格一定会有积蓄的。去工地上转了一圈,然后驱车回家!到了晚上春雨回家,地福同志问道:你那还有钱吗?春雨同志都没问为什么,就说除去平时买菜买衣服,给孩子交学费等等还有一万多吧!地福同志很自责,老婆孩子过的很节约的日子,自己出去花天酒地,没钱了还来找媳妇要,真的非常的不好。当即暗下决心,一定要好好的过日子。如果是一般情况下,这种情况下的决定基本过不了多久就会作废的,但是有我们的丙午在是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生的。
妈妈给取了一万块钱,自己留了五百过年,其他给丙午存的钱妈妈并没有动,不是妈妈留一手,不相信爸爸,而是要给孩子一个保障,再说自己已经又怀上了一个,用钱的地方多了。爸爸接过这一万块,向妈妈保证一定再拿回来,然后每个月都会给妈妈钱,以备家用。妈妈这才告诉自己已经又怀上了一个,原来计生委的名额终于没有白费。
爸爸用这仅有的一万块钱,打点了该打点的人,然后给了奶奶和姥姥每家各两千,然后又没什么钱了,如果再得瑟估计连加油的钱也没有了,当即决定今年的压岁钱都取消了,当时需要给压岁钱的有七八个呢,要是都按照去年的给,估计又得一万左右,去年不算什么,今年就有点捉襟见肘了。到了初二回娘家的时候,爸爸破天荒的去姥爷家了,这是之前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姥爷家很高兴,奶奶就有点不高兴了,不过奶奶也是讲理的人,没有说什么。但是有人不干了,那就是大姑。现在大姑家有三个孩子了,如果爸爸每个孩子给一千,那就是三千块,那个时候很多的家庭一年连一千也收入不了,三千绝对是个大数目,能解决很多的问题。大姑一进门看见爸爸等着三口不在,就不高兴,一问说是去妈妈娘家了,就更不高兴了。话里话外的那意思是躲着她们似的。等到吃完饭,到了平时该走的点期间就问了无数次,为什么还不回来,后来奶奶都生气了,说:你等你兄弟干嘛呀!有事呀?大姑当然不能说是压岁钱还没给呢,就说:我难得来次娘家,他连个面都不见,算怎么回事。奶奶说:那天福也没见,你怎么不说了呢?大姑半天没有说话,后来强词夺理的说:天福离的远,再说人家媳妇是城里的,我能理解。奶奶说:人家地福媳妇现在娘家也是城里的,并且从结婚到现在春雨是第一次初二回娘家,这也是和我说过的,你到这来是来见兄弟呀,还是看你爹娘呀?这下大姑没词了,过了一会儿就走了。奶奶见大姑走后,对其他三个姑姑说:这人呀,给你给习惯了再不给就感觉人家不是东西了,其实能是这么回事吗?别说是兄弟,就是爹娘也没有必须的,没有什么是应该或是不应该的,人过日子还得靠自己的好。三个姑姑很受教,都该干嘛干嘛去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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