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二十八这日,抚国公府全府起了个大早,老夫人带着一众人只把虞铮虞琮二人送到城门外十里亭。
纯钧驾着马车,柳云墨骑着马在路边等着,见虞铮的车队来了立刻下马候着。
虞铮打马走近,柳云墨一拱手道:“伯父。”
虞铮点点头说:“并入车队吧。”
于是柳云墨让纯钧把马车并入车队,自己骑着马跟在虞铮身后。
回头看到虞初稚在人群中,他无法跟她道别只能默默地看着她。
虞初稚感受到了目光,也不舍地望向他。
“行了,都回吧,我们要启程了。”虞铮向身后众人说道,“锦弟,照顾好母亲。”
虞铮挥着鞭子打马离开,柳云墨并着虞琮紧随其后,后面是一百亲随以及一队七八辆马车组成的车队。
送行的人挥着手,直到这一队人马消失在天边,才上了自家的马车回城。
马车上虞初稚好奇地问老夫人:“祖母,刚刚除了柳公子的马车和咱们府里的马车,还有几辆多出来的马车是什么人啊?”
一旁的姚敏看老夫人兴致不高,帮忙答道:“是太医院派的太医和医女,还有一些药材。”
虞初稚点点头,见姚敏和老夫人心情都不太好,就缩在一边不再说话。
回府路过镇国侯府,发现门口人来人往,里面有些乱,也没多想,就跟着回了抚国公府。
下午她写好请帖,准备送去镇国侯府。结果月儿来报说是祁二小姐的丫鬟香芹来了。
她忙让小铃铛去把香芹领进来,见到香芹她就笑着说:“正想去你家找嫣然呢,她怎么派你过来了?”
哪知香芹双眼一红,泪水汩汩而下,气沮道:“我家小姐不见了。”她说着递给虞初稚一个盒子,“只留下这个盒子和一封信,信上也只写了把这个交给虞二小姐您。”
“旁的什么都没写?那她有没有偷偷告诉你她去哪儿了?”虞初稚没有接盒子,用力地抓着香芹的肩膀问,“她有没有带够银子?”
香芹吓得愣住了,木木地说:“小姐没告诉奴婢她要去哪儿,银子应该带够了吧,反正屋子里的金银细软都没了。”
听到这儿虞初稚稍微松了口气,还好这丫头还记得带银子,也不算太笨。
她接过盒子对香芹说:“你先回去吧,有消息告诉我一声。”
香芹弱弱地问了一句:“虞二小姐,前日你和我家小姐在茶楼会面,她没说要去哪儿吗?”
虞初稚摇摇头,又冷笑一下道:“你家夫人让你来问的?”
香芹慌张地摇头说:“不,不是。”
虞初稚不耐地挥挥手说:“行了,你先回吧。”
谁来打探她都不在意,她现在只想知道祁嫣然去哪儿了。想着昨天她还在说私逃没有路引户籍不方便,那她今天又是如何逃走的呢?
她细细思索着这些日子和祁嫣然交谈的内容,企图从中找到线索。
她在房中走来走去想着,突然灵光一闪,脑子里隐隐有个猜测,但是不能确定,又觉得不大可能。
这时,渐渐远去的车队中一个医女靠着车壁睡着了。到了驿站有人叫她下车,“肖伊,到驿站了,快下车。”
那个女医没有醒,直到另一个女医上车把她摇醒,她才揉着眼睛下车。
这个女医皮肤微微有些黑黄,可细看五官赫然就是祁嫣然。
她笑着挽住刚刚叫她的那个女医的胳膊说:“洛笑,我们今天睡一个屋吗?”
那个叫洛笑的女医点点头道:“嗯嗯,我们不一直是一个屋吗?”
两人提着包袱说说笑笑去了自己的房间。途中见柳云墨和虞琮并肩走来,她忙侧过脸,低下头,在洛笑的肩头轻靠了下额头,状似撒娇。
她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却不知等她们走远后,虞琮回头看了看上楼的两个女子,感觉那个女子好像祁嫣然,但是转念一想,祁嫣然是镇国侯府二小姐,如何会出现在这里?大概是自己思念成狂了,也觉自己好笑,他摇了摇头。
“怎么了兄长?”柳云墨有些疑惑地看着虞琮。
他自嘲地说:“没什么,癔症了。”说罢两人又一起去了屋后马房。
千里之外的虞府,虞初稚还不知道她的灵光一闪成了真。此刻的她正在举行自己的笄礼,好在因着她跟老夫人和姚敏都提了,只想自家人聚一下走个过场,二人也尊重她的想法,要不然这一轮仪程走下来,她觉得她人都得散架。
仪式结束一家人一起吃了饭就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