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乘风在床上躺了五天,伤势几乎完全痊愈了。除了自身原因外,也离不开叶轻雪的悉心照料。
这一天早上,他见天气不错,便提刀到院中耍了起来。梁狮传授给他的不仅是霸王养刀诀,还有真正的杀敌刀法。
陈河生赠予的那七分归元气,让他不会因为练刀而导致血气逆行攻心。
有梁狮这样的宗师指点,如今他的霸王养刀诀已小有成绩,杀敌刀法上也初窥门径,唯一欠缺的就是实战经验了。在经历了巷子一战,亲眼目睹秋葵被人杀死后,他心中练刀的决心更加坚定了。
叶轻雪从外面进来,看见李乘风竟然在练刀,顿时担心叫道:“你伤势刚刚痊愈,怎么可以练刀的呢,赶紧停下,给我回屋里歇着!”
说罢,就上去要夺刀。
李乘风急忙道:“大娘,不用担心,我没事,伤都好了,躺了这么久,再不活动活动筋骨,我都快成废人了。”
叶轻雪皱眉道:“老爷让我照顾好你的,万一你不小心弄得伤势复发了,他肯定要责骂我。”
李乘风安慰道:“放心吧大娘,我会注意的了,不使劲,就活动活动筋骨,没事的。”
叶轻雪见他坚持,只好作罢,便再三叮嘱道:“那你记得小心点啊。”
李乘风应声道:“行,我知道了,您去忙吧。”
叶轻雪把食盒放到石桌上面,道:“粥和药汤都在里面,热着呢,你别练太久,粥和药汤都要趁热喝。”
李乘风连连点头。
等叶轻雪走后,他又练了一会刀,直到感觉吃力出汗了才停下,回屋里洗了把脸,才出来把粥和药喝了。
这时候,梁狮回来了,神色有些凝重。
“追查中间人的事有进展了?”李乘风问。
“人是找到了。”梁狮点头,却不见半点高兴,反而沉声道:“不过死了。”
“死了?”李乘风吃惊,皱眉问:“怎么回事?”
“是李镇岳安插在城中的眼线把人找到的,当时人已经垂死,说了一句话后就彻底断气了。”梁狮摇头道,一副心思沉重的神态。
“说了什么话?”李乘风心跳加快了几分。
“那句话是‘主谋是尤、谢、冯、木、秦五家’。”梁狮沉声复述。
闻言,李乘风的脸色微变,接着目露思索,片刻后,看向梁狮,问:“你怎么看?”
梁狮顿了顿,才道:“这件事疑点重重,明显是有人故意为之。”
李乘风心里一沉,道:“你是怀疑有人逼中间人那样说,故意栽赃嫁祸尤谢冯木秦五家?”
梁狮冷冷道:“不排除这种可能。”
李乘风又问:“中间人的身份确定了没有?”
梁狮点点头,道:“李镇岳带着尸体去找人辨认过,确认是负责珩州府城买主与杀手之间联络的中间人头目。”
李乘风挑了挑眉,李镇岳能耐不小啊,看来珩州江湖第一世家的名头并没有浪得虚名。
“李家其他族人已经知道了此事,很多人反对李镇岳为你出头,几个老家伙也不同意李镇岳为了你把整个家族推到那五家敌对面去,这时候正在打口水战呢。”梁狮忽然话音一转,阴阳怪气道:“李镇岳这个家主,当得真窝囊。做什么事都束手束脚,受制于人。”
李乘风怔了怔,有点理解家大业大的难处了。
“所以他让我来问问你的意思,毕竟,秋葵是你的侍女,眼下就这情形,报不报仇,你说了算,他说不管你的决定是什么,他都会支持你。”梁狮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我觉得,这是他个人的立场,不代表李家。”
李乘风轻笑,“我应该感到高兴吗?”
梁狮不置可否地撇撇嘴。
李乘风沉吟,分析道:“光靠一个死人留下的一句话,还不足以将那五家定罪,我要是就这么去兴师问罪,理不直气不壮,搞不好还会被那五家倒打一耙,落得个惹是生非的罪名。这时候将中间人扔出来当搅屎棍的那位,明摆着是要把我当枪使,只是,对方的目的是什么?离间城中的各世家,以此瓦解这些江湖势力?这未免太高看我这个李家私生子的地位和能量了。若不是这样,那对方到底想干什么?费解,很令人费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