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不然杀了你。」
屠酒儿带着笑用唇语对柳逢雪这么说道。
柳逢雪的眼珠子咕噜噜转了一圈,用丰富的眼部表情问屠酒儿:「我下来了去哪儿?」
「随便,别弄出声音,不然还是要杀了你。」
柳逢雪翻了个白眼,在屠酒儿的钳制下艰难地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她的要求。
屠酒儿还是不放心,用了点小法术封住了柳逢雪的喉咙才把手掌挪开,推搡着她赶紧套上外衫和鞋,急得就差在她屁股上踹一脚了。
等这个“闲杂人等”蹑手蹑脚地出了屋并关上门后,屠酒儿喜滋滋地爬上了床,小心翼翼地在明漪身边躺好,满足地呼出口气。
“下去。”
低沉的微哑声音突兀响起。
屠酒儿心虚地干笑两声,道:“阿漪,你还没睡呀,我以为你都睡着了。”
“下去。”
“可是,”屠酒儿壮着胆子往前蹭了一点,咽了咽口水,捧着颗砰砰直跳的心,颤抖着摸到明漪的手,轻轻勾住她的小拇指,“我想你了。”
尾指被捉住后,明漪的心跳忽然漏了一拍。
这并不是她和屠酒儿之间做过的最亲昵的动作,屠酒儿曾经很多次装疯卖傻地对自己搂搂抱抱,也会直白坦荡地说些我喜欢你我想念你之类不害臊的话。可不知为何,就在这个瞬间,就在这片黑暗中,就在这张床上,她的心似被什么毛茸茸的东西抓了抓。
痒痒的,又暖暖的,就像坐在火堆边吃烤红薯一样舒服。
她突然觉得困了。
“阿漪,你睡着了吗?”
明漪闷着嗓子答道:“没有。”
屠酒儿看明漪没有再继续让自己滚蛋,也不排斥自己拉她的手指,便尝试着得寸进尺,“我可以抱你的腰么?”
“不可以。”
屠酒儿对这句拒绝左耳进右耳出,像刚刚那样再一次进行试探,晃悠悠地探到了明漪的后腰。
明漪反手就一巴掌“啪”地打在屠酒儿的手背上。
“嗷!”屠酒儿没忍住嚎了出来,忙把手抽回来,可怜兮兮地捂着自己的爪子,“阿漪,很痛的啊。”
“忍着。”
明漪才不信痛不痛这种话,她随手一打能把一只妖给打痛?鬼才信。
“可是都红了,一定是有淤血了,”屠酒儿偷摸咬着牙给自己手背上掐了一把,硬是给拧红了,然后哆嗦着手伸到明漪面前,“不信你看。”
明漪皱着眉瞥了一眼,昏暗环境里隐约是看到了红印子。
她下手有这么重吗?
屠酒儿看明漪沉默了,知道这是她已经开始愧疚的表现,便蹬鼻子上脸,道:“你吹口气,肿就消了。”
“……我不吹。”
“道长,不要总是拒绝人家嘛,”屠酒儿惺惺作态地带了哭腔,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这还是你打的呢,吹都不给人家吹一下。”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做作。”明漪感觉鸡皮疙瘩起了满腮帮子,每当屠酒儿腻着嗓子喊她道长的时候,她都恨不得直接把她按到地里去。
“好吧……”屠酒儿鼓了鼓嘴,她早料到依明漪的性子压根不会真给她吹,本也就是想逗逗她而已,于是预备把举了老半天的手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