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云歌藏在暗处,等到黯然失色施展完成,立即尾随上去。几分钟的隐身时间极为有限,诅咒效果结束时,暴露在敌人面前的5秒致命真空期,让许云歌几乎不可能毫发无损的开启第二次。
况且,对方的诅咒能力有些诡异,那名年轻人似乎可以利用黑雾进行传送移动。若是一击不得,后续又被他们盯上,后果不堪设想。
而且许云歌不知两人口中的方解元是谁,不过听他俩说话的语气,太平镇的菜鸟鬼奴,应该只有自己一个。若是敌人的敌人,说不定发展成临时盟友,多一个自己人总比多个敌人强。
……
陈水马的皮肤还是那般浮肿,他想去太平镇中校收割一波生机来补充损耗,实在不行林剑还可以利用诅咒,和他一起逃跑。
可惜太平镇里的便衣眼线数量不明,又有一个方解元和鬼奴在太平镇厮混着。当下手的精神压力不断加大以后,他们看谁都像是身上藏着枪的条子,结果一直拖到夜晚才动手。
林剑对于陈水马的胆怯十分不爽,却又无可奈何:“老陈,你的动手效率实在是太低了,反正黄不逑在这里,你的水鬼升级又没啥负面影响,实在不行我可以传送你走啊!至于那么小心翼翼的吗?”
“要不是我道具用完了,顾忌诅咒杀人的负面影响,我也不至于指望你这么个半桶水。那方解元之前和黄不逑打过照面,他肯定就藏在太平镇上,我和你在一起你还有什么好怕的?”
陈水马目光阴沉,不知是不是被黄不逑和林剑连续拒绝,他现在的情绪变得有些暴躁,刻意放慢脚步停了下来:“缺道具你找黄不逑要去啊,找我干什么!我控制溺死鬼的时候根本没法动,你想干掉方解元,你自己去找他单挑啊!拉我下水做什么!”
“哟呵?你还敢顶嘴了,方解元是你爹不成,你这么怕他!”林剑脸色不算太好,他正值没有道具储备的尴尬期,又遇上一个相当难缠的方解元,被陈水马一反击,脾气立马就上来了。
陈水马忿忿不平地怼了回去:“我只是一名经历过1次恐怖传说的新人,你不但是两次,还得到了组织的利润模式分红。我手里头一件盈余道具都没有,诅咒也就这么2张,之前被那鬼奴反阴了一手,结果我没有恢复道具,现在都没缓过劲来,你还要我替你探路!”
“反正我是第一次经历恐怖传说,加入组织也没多久,我现在是看明白了,你们的组织正值内乱,现在群龙无首一盘散沙。我不可能为了你们几句屁话和许诺就去得罪一个劲敌。”
林剑似乎被戳中要害,顿时怒气上涌:“陈水马!你得到那么多生存情报和诅咒知识,你居然还不满足?那可是无数前人用性命堆出来的宝贵经验,而你毫无付出,该你表现立功的时候居然还想着背叛?”
“受了组织的好处,没有人能无故退出!”
陈水马似乎想起什么,语气变得十分压抑:“反正我不去,明知道对手比我强还让我打先手,找个鬼奴开刀还搞成这样。我看你们情报能力也不怎么样,对手的情报搞不到,忽悠人的本事倒是一流。”
林剑气急败坏,指着陈水马的酒糟鼻子就要开骂,却忽然觉得眼睛有些发痒,背后有些发冷。浑身紧绷,一把合金折叠刀弹出袖口,转身甩刀奋力挥去,却是一刀砍中空气。
林剑眯起眼睛,陈水马也微微愣住,反应迟钝地后退两步。
“是错觉吗?刚刚有那么一瞬间,似乎有某种看不见的东西从背后接近我。”
陈水马又不满地反击一句:“反正我什么都没感觉到,你要在这里砍空气,随便你砍一辈子好了,我要去自己查恐怖都市传说。查出来什么也别想让我奖励上交,我宣布退出。”
“死胖子,你给我站住!”林剑急了,身法急快地冲上去将陈水马拉住。任务分配出现分歧,性命安全谁都不肯让步,两人正要动手,忽而觉得左眼生出一股的奇痒,手腕传来刺入血管的酸麻胀痛。
第一次偷袭被林剑避开的许云歌,觉得敌人难缠刚想开溜,没想到他们居然自己出了问题。连忙躲到角落换气,准备下一次黯然失色,却看见他们从身上掏出一颗古怪的黑团,放到耳边。
黄不逑的声音传了出来,只是许云歌躲得较远,无法听到。
“你们的任务执行得怎么样了,我交给你们的诅咒呢?早说你们随便制造一场车祸事故就行,叫你们搞死2个人怎么就那么难?实在不行你们抓2个活人回来,用的时候再杀便是。”
林剑脸色奇差,满腹不爽却又无法发作:“车祸!大晚上的这乡下鬼地方,马路上连条狗都没有,你让我制造个屁的车祸!”
黄不逑那头传来嘲讽般的叹息:“林剑,你还是太嫩了。马路上没人,你和陈水马随便在屋顶上鼓捣点怪动静,把屋里的人搞出来不就有人了吗?你好歹也是经历2次恐怖传说的人了,这都要我教?”
“别忘了,任务共享蹭奖励的运作特质,是我们组织特有的好处,没团队运营的独狼很难生存。大家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们完全不必纠结行动作风问题,只要别让警察抓到证据,随便怎么玩都行。”
林剑这才收回小黑块,看向陈水马:“黄哥说的你都听见了,这回总行了吧?”
“行,你得看着我点。”
陈水马和林剑开始行动,许云歌一路尾随,却发现他们又走到了窦昕唯出事的那条河边。
太平镇的夜路空无一人,只见被唤作陈水马的浮肿中年男人,和年轻人轻松避开监控,顺着台阶走了下去。
陈水马找好位置,臃肿的身躯一软,跪在水边的台阶上。一股恶臭的脏水从他身上淌下,异味在河边散开,黑水在水边形成一处小小的水洼,一条条一指来长几乎生蛆的死鱼,从他肚脐之处不断钻出。
小水洼越来越脏,其中的黑色也越来越深,像是一池不断冒着气泡的沥青。在一部分液体接触河床水体之后,一道影子从黑水洼中升起,几条残缺不全的死鱼,像烂泡沫一样浮了上来。
“怎么比上次还慢,你对诅咒的熟练度有这么差吗?”
年轻人又忍不住催促,陈水马更是心烦。
“被那鬼奴偷袭之后就这样了,我又没机会进补,要不你来!”
年轻人终于一脸不耐烦地妥协了,闭上眼睛,一股黑雾在他手中涌动。眼看着水鬼渐渐融入他手中的黑雾,年轻人也专注地操纵黑雾移动。
没多久,对岸的一间陌生民宅,传出女人的尖叫。
两人一边斗嘴一边施法,许云歌成功抓到破绽,伸手触碰黑水。
陈水马浑身一僵,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异样,却说不出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