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一鸣看着掌心被碾压成肉泥的蛊虫,腥臭扑鼻的味道,已经死透却仍可见肉在一跳一跳,内心也难以抑制地涌上一股恶心感。
从琪一挑眉,还好还好,不是自己动手,光看着就恶心了。
“这是什么?”元一鸣甩了甩,从地上直接抓起一块布满灰尘的破布,用力擦了擦手中,感觉灰尘盖满了手掌,这才觉得舒服点。
“蛊虫。”从琪瞥了一眼地上的蛊虫残渣,跟远祁乡的不是同一种。“应该有控制人心的作用,玉锦的背叛就是蛊虫在作祟,下蛊之人利用蛊虫控制了玉锦。”
“蛊虫?”元一鸣皱眉,玉锦似乎还没恢复神志,除了蛊虫出来的那个破口,似乎被从琪刻意压制,没有大出血,其他依旧没什么变化。
“蛊虫刚离体,玉锦没这么快恢复。不过得给她找个去处,否则在她恢复前就没命了。”
元一鸣微微侧目看着从琪,轻笑一声:“哦?你的意思是想让我把她救出去?陛下下旨将她关在这里,而且即便她是被控制,她仍害了皇后。你觉得我为何要忤逆陛下,冒险救她?”
“那元将军又为何要带公主来此?”从琪说。
“她害我妹妹,就该死。我来杀她!”元一鸣毫不掩饰杀意。“纵使陛下知道我杀了她又如何?他不会为了一个叛主的奴才对我怎么样。”
从琪饶有兴致地看着元一鸣,装的还挺像。
“将军放心,外面的人听不见我们说话。咱们简单点,你不必用这种莽夫的姿态伪装了。若是你真要杀她,不会带着小心一同过来。”从琪伸手抚过宇心纯真的双眸。
“而且一切尚不明朗,你不会这么冲动下杀手。若你真是有勇无谋的莽夫,最先应该做的是把皇后娘娘救出来,而不是来杀人。你是想引蛇出洞吧,借着带小心来报仇,给幕后之人一个契机,可以在你离开之后来杀玉锦,然后栽赃给你。”
元一鸣眸色渐深,杀意涌动。
“别别别,我可不是敌人,你这么看着我,我是很害怕的。”从琪作势往宇心身后一躲。
“舅舅,小戚哥不是坏人,他是帮我们的。”宇心赶紧护住从琪。
看着躲在宇心身后明显毫不害怕的从琪,元一鸣目光不悦,这个男人怎么往姑娘背后躲。
“我可没说我是男人啊。”突然元一鸣脑中出现从琪的声音,可从琪明明嘴都没张。
元一鸣眼中震惊难以抑制,这个人……有异能!
“元将军,我这算是先示弱了,交代了我的底牌,以示诚意。”从琪说道,“希望你能放下戒心,毕竟大家需要精诚合作。”
元一鸣思索着从琪的话,没错,她完全可以不让自己知道她的异能,才能在关键时刻致命一击。至少目前看来,这个人对自己没有什么敌意,虽然不能完全相信,但也可以彼此利用。最重要的是,他忠于的,从来都不是瀮国皇室。
“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元一鸣问。
“怎么不动声色把玉锦带出去,就看元将军的了。至于怎么让别人以为玉锦还在,就是我的活儿了。”从琪转了转手腕,不知道另一边的进度如何。
云竹被关押处,门外珈蓝别扭地看着身边的俞淮,好些天没见这个人了,他好像清瘦了些,总觉得他眉眼之间的那种从容自在,似乎散去了不少,多了些愁容。
珈蓝转动着右手的镯子,有些不自在地开口道:“我们该怎么进去啊?”
俞淮一直在用余光偷偷看珈蓝,被这么一问,突然回神:“我带了二皇子的令牌。”
“戚公子让我们来这里到底是要做什么啊?”珈蓝问。
“我也有点奇怪。”
从琪什么都没告诉二人,只说让他们来找云竹,一切随机应变,看能不能套出什么来。这种没头没脑的说法,俞淮完全捉摸不透从琪在想什么,而宇鋭似乎也答应了。
“先进去再说吧。”俞淮向门口侍卫出示了宇鋭的令牌,侍卫看着令牌微微一愣,随即开了门。
比起玉锦,云竹的待遇算是不错了,房间简单明亮,还有茶水吃食。听到开门声,云竹猛地抬头眼中带着恐慌。
“你们是谁……”
“姑娘不必害怕,在下是二皇子近侍俞淮,旁边这位是珈蓝姑娘。”俞淮露出和煦的笑容,轻柔温润的声音,让云竹的情绪稍稍放松。
“俞公子,珈蓝姑娘。”云竹起身行礼。“二位是来审问我的吗?”
“审问,何出此言呢?”俞淮微微摇头,示意云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