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一定就是任老板的老婆了。
说话如同机关枪一样,又快又急,让我根本没有插话的机会。
于是我就只能默默地听着。
那老婆说了一阵,又喊了一声:“老任,你过来告诉那个小表子,让她死心!”
停了几秒,电话那边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珍珍,以后你别打电话找我了,我不会去见你的。你肚子里的孩子你愿意生就生,愿意打就打,都和我没关系。因为我有些不相信那是我的孩子。你现在已经嫁人了,和你现在的男人好好过日子吧。”
任老板老婆在一边嚷嚷道:“还有些不相信?肯定不是你的种!”
“就算当初你是的种,现在小表子都嫁人两个多月了,天天晚上被别的男人睡,你的种也早就混了,成了小杂种。你还搭理这个表子干嘛?你当绿毛龟有瘾啊!”
说着,那边已经挂了电话。
听着电话那边传来的“嘟嘟嘟”声音,我一阵的无语。
这个任老板,不但是个花心大萝卜,还是一个妻管严啊。
一边在外面沾花惹草,一边又指望着吃老婆的软饭。
在渣男里面,这都算是最低级的了。
崔珍珍能看上你,还为你怀了两次孩子,也算是眼瞎。
这男人真的是靠不住。
看来复仇计划,还得靠我自己。
我又等了一段时间,这才一个人悄悄地回到了老屋的前面。
从院子外面看过去,可以看到主屋和侧屋都开着灯。
家里人都还没有睡。
我又耐心等了一会儿,两个屋的灯都熄了。
我悄悄地走到了大门口。
从门板上的小孔伸了进去,摸到了门后的把手,一点一点,轻轻地往外拉。
和之前一样,晚上家里大门并没有上锁,只是挂了一个门把手。
因为我们家,也实在是没什么可偷的。
悄悄把大门拉开了一个门缝,我快速闪身钻了进去,然后悄无声息地把大门再次合上。
蹑手蹑脚,我走向了之前自己的房间。
院子里面最低矮,最不起眼的一个小屋。
在逼我换亲的那段时间内,为了怕我逃跑,屋外都上着锁。
现在我已经离开了,自然就没有锁门的必要了。
我推开门,走了进去。
屋子里很黑,但因为我在这里面生活了很多年,对每一个角落都很熟悉,所以很快就把屋里的环境都打量了一遍。
一切都和我离开那天时一模一样。
包括掉在地上的枕头,还是静静地摆在那里,没人捡起。
桌子在月色的映衬下,上面落了一层浮灰。
杯子里,还有喝了一半的水。
后面窗户上还被两根大腿粗细的木头封着。
这一切都表明,自从我离开后,这个屋子再也没有人进来过。
不论是父亲、母亲还是哥哥,都没有再迈进过这个屋子一步。
为什么呢?
是怕睹物思人伤心么?
肯定不会。
是怕触景生情内疚么?
也不会。
最合理的解释就是,他们刻意把我忘了。
忘了他们曾经那么残忍地对待自己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