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臻石沐浴完毕,换了一身干爽的衣服,脱下的衣物被秦母以不吉利的借口焚毁了。
秦臻石散懒的坐在后进的石桌石凳那里,这两日确实身体精神有些紧绷,也该当松弛一下。
柳树下喝茶纳凉,秦臻石再一次迷迷糊糊起来。
‘少爷,大门外跪着两个辽民,小的问了一声,他们要纳入我秦府,跟从少爷,您看,’
秦升到来禀报,将秦臻石的困意打消了。
秦臻石想了想,没有别人了,肯定是码头上那两个辽民了,好事看来是不能做啊,容易泪流满面。
想想两个乞丐般的辽民跪在外间也不是个事,秦臻石起身去往府门。
大门一开,秦臻石一眼就看到了曲三河和孟庆,两人跪坐在府门前,眼睛眼巴巴的看着大门。
只是此时外间路过的人都是瞄着这两个人,显然两人的模样让人侧目。
‘秦爷,您行行好,收下我等兄弟,日后我等兄弟追随你上阵杀敌,为秦爷效犬马之劳,’
曲三河立即叩首道。
孟庆是有样学样。
秦臻石没有言声,他围着两人走了两步,然后停下脚步,站在两人面前,
‘某籍籍无名,如今也不过是一个护卫而已,你等跟从于我,只怕埋没了你等,何不到都司衙门从军,如真有本领,倒也能混个出身,’
今年来,朝廷定策已毕,大明将会从辽西和登莱两翼夹攻占据辽东的建奴,此时登莱都指挥使司正在大肆扩军备战,期间无论步军,水师以及骑军都有很大的扩充,当然了要想从军须得有些身手。
毕竟登莱以及山东东部一线滞留了数十万辽民,兵员是不愁的,只是从军的太多,手里没有两下怕是没什么指望。
‘秦爷,我等都是海州卫的军户出身,使得刀枪弓弩,从军不难,只是若是上官怯懦,一味逃离,只会让麾下军卒困守寻死而已,我等不怕死,却怕死的不明不白,不能为我等亲族报仇,可怜我两家只是跑出了我等两人,’
曲三河谈及此事,双目有些泛红,孟庆看样子不善言语,此时只是不住叩首。
‘秦爷,我等兄弟蒙您伸手搭救,信奉爷的为人,将来必有前程,我等兄弟追随您,不求荣华富贵,但遇建奴,我等必为爷死战,望爷收留,’
曲三河言罢重重叩首。
秦臻石听闻后面上古井无波,只是静静的看着两人,两人跪伏在地等候秦臻石的吩咐。
“你等心意某心领了,倒也算是颇知仁义的汉子,”
良久秦臻石道,
“只是可惜某身份低微,没有余力收容你等,你等还是另谋前程吧,”
秦臻石言罢转身入了府门。
秦升在一旁张了张嘴,最后叹息一声随着秦臻石进了府门,旋即秦府大门紧闭。
“四哥,果然没有那般容易,我等还是走了吧,”
孟庆长叹道。
曲三河垂头起身,他看了眼紧闭的大门叹口气转身离开,孟庆跟随其后。
秦府大门内,秦升终于忍不住道,
“少爷何不收留了两人,方才两人言及少爷对其有恩,这般收入府中,也能忠心,少爷身边也要有几个伴当了,”
谁家衙内不是身边有个伴当随从,只是秦家情况不同一般,为了隐忍,秦母将很多家仆散去,秦臻石身边也没有丫鬟和伴当服侍,着实孤单了点。
“秦升,咱们家可没有那些家生子,如果招人心性不知,须得谨慎些,”
秦臻石笑道。
他很清楚他将来定然需用人手,不过随扈他身边的人手,必须忠心无二,这就是一个麻烦事儿了。
再者豢养这些人手里得有钱粮吧,问题是秦府的一切大权都在秦母那里,他身边就是有些散碎银两,他还不想向秦母伸手。
现实就是他没有能力和手段收拢人心,因此现在不是收下人员的好时机,暂时推后再说了。
秦臻石返回了后进再次体验一下难得的闲散生涯,不久终于如愿在树荫下小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