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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严重明 (第1/2页)

韩松醒来被傅易丢在陌生的地方,心里一直不安,颇有些怨气。但此时见到他站在面前安然无恙,还是忍不住露出笑容,叫了一声:“傅将军!”

傅易听了却不好意思,说道:“路上没有与你解释,将军是一军统帅的意思,我远远称不上。”

韩松蛮不在乎,说道:“世上有很多一军统帅,却都没有救过我呀。”她看傅易确实有些尴尬,问道:“那称呼什么呢?”

傅易说道:“等会儿再说。”

他示意韩松坐下,看了她半晌,才说道:“关于韩公的消息是真的。”

韩松心里一沉,她倒也没抱有多少事情翻转的希望,问道:“那我父亲他们……”

傅易说道:“关于韩氏的消息也是真的。许謇称韩氏密谋叛逆,恐怕在你们到达梁城之前,韩太傅已在宫中遇害了。你大伯父在庆州就职,未在城中,是以许謇遮掩此事,又太傅的名义发送消息……”

韩松固然知道政治斗争至死方休,还是难以置信,忍不住说道:“为什么?”

傅易谨慎看了看她,说道:“有一个说法是,韩太傅自知将死,已命家人暗中送走先重明太子遗诏,用以召集天下忠义之师。”

韩松茫然道:“太子遗诏?”

傅易解释道:“是说你祖父有一封先太子以新君身份所写的诏。先帝崩逝后,满朝都怀疑其中有内情,但无人敢言。重明太子在朝会时直斥许謇弑君,言要将真相昭告天下,当晚便被鸩杀。太子性情宽厚,又曾是许謇的学生,如此玉石俱焚,手上必有凭证。”

短短几句话间,韩松对本朝争斗的恐惧肃然而生。她发一会儿呆,问道:“既然他都杀了太子,又何需遗为证?”

她自己说完,也觉得明知故问。傅易笑了笑,说道:“若真有这样一封遗,再摇摆的州郡也不能视而不见,许謇必要追查不休……你姐姐提过这样的事吗?”

就算真有此事,也不会告诉韩松,他只是问问而已。韩松果然摇头,说道:“三姐说带我去外祖家,路上见到小叔,他们也没有提其余的事情。小叔当时问姐姐,他说北方局势危如累卵……”

她的声音低了下去,韩芷温和的声音越过几番生死,清晰如昨日,响起她的耳畔:

——北方局势危如累卵,雎阳贵胄纷纷南下……女郎何故自南向北去?

女郎何故向北去?如果她是带幼妹出雎阳逃难,为什么又折返?如果原意就是向北,又从哪里到了景州?她对韩松说要去外祖家,韩芷却以为她是去寻找未婚夫。若韩柳是知道韩氏已经倾覆在即,前去投奔,也有其道理。但梁城明明是冲突前线,而且军心涣散,岌岌可危,唯靠齐东山个人的名誉支撑……

三姐急着赶路,却被风雪所阻,她有信要在当晚寄送到梁城,好像她希望能赶在张缄之前一样......

齐梁背叛了她,不但杀人灭口,还派人连夜疾行几十里夺取她的行囊,销毁行迹,他们在找什么?

人们都说张缄此来之速出人意料,说是三日之内,他第二天便到了。在城上看时,雪岭上满是骑兵……

——“光是自己宁折不弯倒也罢了,却还非要拉着旁人一道粉身碎骨不可!”

——“若论是谁害死我祖父,便是韩郁州也要排在我齐士衡的前面!”

齐梁愤怒的面孔清晰地在黑暗中浮现出来,他面目扭曲,张口欲言,然后颈上忽然裂开,血,韩芷,大量的血......

韩松浑身打了一个激灵,淹溺般的恐惧感再次袭来,令她浑身麻木。傅易看她面色发白,呼吸又浅又快,问道:“怎么了?”

韩松竭力控制呼吸,目光都涣散了,模糊间感觉对方靠近伸出手来。她后知后觉地一惊,想要躲避。傅易的手掌却已经落在她肩上,温暖沉重,如一个稳定的支撑。她没有害怕,反而不自觉地放松了一点,仿佛身心都缓和下来。

她眨了眨眼睛,再次看清了傅易关切的面孔,他十分年轻,二十出头的年纪,鼻梁高挺,双眼清澈有神,颈侧有半道狰狞的血痂,是梁城城破那一天留下的。

韩松心里一阵酸楚,又庆幸,又悲伤,排山倒海的巨大孤寂从四面倾轧而来,只有片刻喘息之机。她向前扑到傅易怀里,伸手揽住他的脖颈。

傅易迟疑了一下,也伸手把她环住,轻轻拍打她颤抖的脊背。

过了好一会儿,韩松才平静下来。她忽然感情爆发,十分不好意思,自己推开傅易,坐回原处。傅易也没有再提遗诏的事情,说道:“还有个问题应当问问你.....你愿意做不弃的妹妹吗?”

傅易的意思是让刘氏收养她避祸,她说道:“这……刘将军能答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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