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亚娟来到医院门口的早餐店,买了包子,稀饭,还有小菜,自己也顾不上吃,提上快餐盒就急匆匆地赶回病房。
可是,当他推开病房门的时候,发现床上已经没有了吴福的身影。她的心不禁“咯噔”了一下,马上喊道:“吴福!吴福……”
没有回应,她立即推开卫生间的门,里面没有。打开阳台的门,外面也没有。
她急了,疯一般地扑向护士台,问护士小姐:“姑娘,你有没……”
护士仿佛已经知道她要问什么,朝左边的走廊指了指,答道:“他从那边出去了!”
她已顾不上其它,急火火地便往走廊左边跑去。可是,从楼上追到楼下,再追出医院大门,哪里还能看到吴福的影子?
望着街上来来去去的行人,本来就满腹狐疑的李亚娟,被吴福此时不可理喻的举动搞得难受极了,不禁颓然地蹲了下去。
她只感觉,此时的头疼的让人无法忍受,而那心里,却似吞进了一万只苍蝇,难受的几乎要全部呕吐出来。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啊……”她抱着自己的头,然后又狠狠地捶打着,仿佛想把自己的脑袋瓜子敲破。
……
却说吴福,他见李亚娟出去了,马上就拔了插在手背上的吊针,从病房里出来,也不理会护士的询问,自顾自快步跑出了医院。
出了大门,他马上拦下了一辆黄包车,便往城东方向而去。
只有他自己的心里才是最清楚的。此时,他见到李亚娟,就感觉是像陌生人一样。而他的心里所装满的,全是那个漂亮,年轻,温柔,而又风情万种的女郎。
昨晚的一切经历全都历历在目。女人留在他身上的温热仿佛仍没散去。昨晚走过的路,以及路上所见到过的一切就像是用刀子刻在了他的心间。
他要回去,回到那个女人的身边去。
只有那个女人,才是他想要的,真正的妻子。
刚出城行不了多远,公路的左边,便有一条石阶小道清楚地展现在了他的面前。
对!就是这条小路。昨晚自己就是从这条小路上去的。
吴福立即叫黄包车停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十元面额的钱,塞到车夫的手里,说了句:“不用找了!”就急匆匆地从石阶走了上去。
石阶很陡,但此时的吴福就像是如履平地,走起来一点都不觉得累。
“噌噌噌”的,根本就不像是一个人在用力气走路,而像是一台机器,脚步的点子均匀而快捷地拍打着石阶。
仅仅是用了十几分钟,他就走完了这段足有三里来路的上坡。来到翁堂村的村口。
一切都与昨夜的情景一模一样。所不同的是,昨晚这里的所有房门都是关的,而此时恰好相反,家家户户都开着门。有的人正端着碗在吃早饭,而有的人,却已经吃好,腰上别着柴刀,或是肩上扛着锄头,正准备出去干活呢!
大清早的,小村子里突然出现了一个陌生人,让所有的村民都感到奇怪,一个个都用惊奇的眼光看着他。
对于这一切,吴福全不理会。他径自从那条横穿了村子的、尺把宽的小路走了过去,一直来到村子里头那块平地边。
平地还是昨晚他看到的平地,大小形状也差不多,只是,他昨夜看到的好像上面只长了几颗泡桐树,而此时,呈现在他面前的却是一片密密麻麻,看似已经很古老的苦槠树。树杆粗粗,然弯弯曲曲,形态非常的怪异。因为老的缘故,树上的枝叶并不是很繁茂,有的枝头光秃秃的,只有光丫子矗立在那里。林子比较密,除了苦槠树,下面还长着一人多高的杂乱柴草。并不像他昨夜见到的那种样子。
他的心里有了一种不安。
莫非……莫非昨夜经历的仅仅是一个梦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