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丹君出事之后,雷月等人马不停蹄的从铸铁火炉赶至丹家,结果他们刚进入丹家议事大厅就看见丹辰和一名老者正在为丹君疗伤。金、褐两色源力分别从左右两侧汇入丹君的体内,丹枫神情阴郁,坐在椅子上不安地望着满头大汗的三人。
“大哥!”
丹暗刚想冲上去,便被雷月抢先拉住,对她微微摇头。同时,雷月和苍冥乱一脸凝重地望着脸上毫无血色,衣服却满是血渍的丹君,心情十分沉重。
良久之后,丹辰和白袍老者终于收回了自身的源力,疲惫地坐倒在离自己最近的椅子上,开始大口喘着粗气。与此同时,失去源力护持的丹君如同一摊烂泥似的缓缓倒向地面,依旧气若游丝。
丹暗眼疾手快,率先抢到丹君身边将他抱住,然而却觉怀中之人浑身瘫软,好似无骨之人。这时,稍微调整了一下呼吸的丹辰,擦去额头上的汗水,阴沉着脸说到:“命是保下来了,可是浑身经脉尽断,骨头也被人完全击碎,与死人没有任何分别。”
“怎么会这样?!”
丹暗闻言,低头看着昏迷不醒的丹君,眼中泪水急转。雷月亦是一惊,同苍冥乱一起来到丹君身边,将他的手臂轻轻抬了一下,发现果真如丹辰说的一样,整条手臂只剩肌肉还连在一起。
此时,一旁神情阴鸷了很久的丹枫,思考了很久之后,最终右手握拳在扶手上重重地砸了一下,咬牙说到:“一定是朱家和黄家干的好事!”话音刚落,整间大厅陷入了寂静。
虽然并没有证据证明打伤丹君的人,就是朱家和黄家的人,但是现在整个禁海城都知道丹家在和朱家、黄家明争暗斗,那谁出的手不是一目了然吗。可丹君虽然修为有异,只能凭借药物勉强维持在神灭境,但终究曾经是鬼杀境的人,要想将他重伤至此,那岂不是……
“哼!”
丹辰重重地哼了一声,强硬地说到:“不管是谁,只要敢伤我丹家的人,我丹辰总归是要他付出代价的!”
“爷爷……”
丹暗咬着嘴唇看向丹辰,早已满是泪水的眼中,充满了欣慰。之前,丹君因为修为的事情和丹辰吵得不可开交,甚至一度与丹家决裂,搬到了落枫镇定居。虽然期间有丹暗在中间调停,但丹辰始终不愿再认这个孙子,而丹君也再没有回过家一次。可是,现在丹辰亲口说了丹君是丹家的人,那就意味着他终于再次承认丹君的身份了。
“唉。别说了,先想办法就君儿要紧。”
丹辰轻轻叹息一声,丹君终究是他的亲孙子,现在被人伤成这样,他怎么可能不心疼。当年因为长子的事情,将丹君逐出家门,他又何尝不懊悔?只是他和丹君都是倔脾气,谁也不愿首先认错,才导致事情变成如今这模样。
“爹?”
丹枫站起来在大厅内,走来走去盘算了很久之后,阴沉着脸说到:“我们怎么办?现在王世伯也在这里,我们要不要先下手为强?”说着,他看了看丹暗怀中的丹君,眼中闪过一抹杀意。
丹辰闻言,看了看对面座位上的王齐恨,眼中流露出询问的意思。王齐恨见状,闭眼沉思了一会儿,刚想开口说话。丹暗忽然感到怀中有异,低头一看却见丹君醒了,惊醒地叫到:“大哥!你醒了!”
此话一出,众人不等王齐恨开口,纷纷围了过来,见丹君嘴唇微微蠕动,似有话要说。于是丹暗
将耳朵贴在丹君的嘴唇边,听他微微说到:“当心,朱……”
“轰!”
话未说完,大厅外忽然传来一声巨大的震动,紧接着朱长河的声音便从门外传了进来:“他应该是想说,当心朱长河。”
话音刚落,朱长河就出现在了大门口,右手提着陈泉玉的脖子,身后一片狼藉。丹家所有的武师,手中拿着武器,却没有一人敢上前和这个冲入府中一通乱杀的恶魔拼命。
雷月等人抬头一看,却见陈泉玉竟然已经死了,两眼怒张,被朱长河随手一扔,便直直朝着丹辰飞去。丹辰侧身躲开陈泉玉的尸体,任由他击翻身后的椅子,须发皆张地望着门口的朱长河,怒至极点。
丹枫、丹暗、苍冥乱、苍冥曜、王齐恨五人如临大敌。
朱长河面对厅内三个神灭境的人,却是从容一笑,望着和死人并无二致的丹君,戏谑道:“倒还真让你跑回丹家了。只不过,就凭他们三个神灭境的人,奈何得了如今的我吗?”说着,他又朝雷月、丹辰、王齐恨三人各望了一眼,体内气息猛然炸开,全然没把雷月他们放在眼里。
“鬼杀境!”
雷月和丹辰、王齐恨三人看着气息不断攀升的朱长河心神一震,互相诧异地望了其余两人一眼,心道大事不妙,没想到真让他突破了那层界限。然而,朱长河并没有马上动手,而是看着王齐恨说到:“王齐恨,这是我和丹家的恩怨,你可以选择离开。”
王齐恨哈哈一笑,反问道:“朱、黄两家分食了丹家之后,下一个目标不就是王家吗?再说了,王家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可从没有过舍弃盟友!”
朱长河闻言,将双手负于身后,微微摇头道:“好言难劝该死鬼,你要找死,那就没办法了。”随即,他又朝着雷月问到:“丹家的新姑爷,上次你凭借那柄诡异的长剑和奇特的源法,侥幸从朱家逃走了,这次你又能怎么办呢?”
雷月仔细观察了一下朱长河的境界,竟是放下心来,无所畏惧的轻轻一笑,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我更想知道,你是如何以神灭境的修为,使出鬼杀境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