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因被认作是窒息导致的死亡,脖颈部分的伤口与吊住他的绳索的几乎吻合,换句话说,曾伯就是被这根绳索给吊于房顶的吊灯之上,致使无法呼吸而亡。
“难...难道曾伯是自杀吗?”见到这种状况,再联想刚刚被锁住的档案室的房,我第一个反应就是自杀,便开口道。
“还不一定,这需要作进一步的调查。”柯摩斯查验完尸体后,默默为曾伯合上双眼,沉痛地说道:“根据我所掌所致的信息,曾伯的身手很不错。听我爸说过,在警校那会儿,曾伯能以一打三。即便他如今体力不支,也不至于会如此轻易被降服。因此若说曾伯不是自杀,那把他生生吊于顶部吊灯之上的人,肯定不是泛泛之辈,但在这个家中,我还未发现谁有这种本事。所以,的确不能排除掉自杀的可能。”
“能将曾伯吊到顶上,其实也不需要非常好的身手吧。可以让曾伯先服用过安定,或忽然从身后用绳索勒死曾伯,再把他吊上去。若这个人是曾伯非常信任的人,估计不难做到。”我边看柯摩斯在档案室中到处找寻,边换角度思索道。
“服没服用安定,这得等法医解剖之后才能得知。但我认为这种可能性不大,因为,曾伯平日里都是喝自己泡好的茶,并且又做了多年的警务工作,戒备心肯定不低。想当他的面,在茶中下药,基本是不可能的。”柯摩斯答道,“再说,若是从身后袭击,更不可以做到。暂且不说,想从他背后,把他勒死,在不惊动别人的情形下,把他搬到这档案室中吊起,这是不可能做到的事。终归,你别忘了,除去晚饭时间,曾伯母一直都待在档案室对面的房中。并且,即使曾伯母未留意,但想把两次伤害造成的勒痕重叠,那也是无法办到的事情。”
“说起来,根据你的推测,曾伯的死亡的时间应是在我们吃晚饭的前后。但那个时间段中,全体人员都应该在餐厅中,不会有人有机会行凶的。看起来,曾伯只剩余自杀,这一种比较合理的解释了。”我再三思量后,认为只有这样才可以对本案作出合理解答。
“自杀?恐怕也不见得吧。实际上,在我们吃饭时,有一个人,曾短暂离开过一会儿,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柯摩斯目光深沉地闪烁一下,随后似乎在桌的一个抽屉内找到一把钥匙,便拿着到门口,尝试着用钥匙转用那把特殊门锁。
“你...你不会怀疑曾志洪是凶手吧?”晚饭前,唯一一个离开了餐厅的人,就只有被曾伯母安排去找曾伯的曾志洪了,但是,看他刚刚一副悲痛欲绝的模样,我不相信,他会是勒死自己生父的凶手。
“除去你,我与小研外,其他人我都怀疑。”柯摩斯看上去是找对钥匙了,把它从门锁上取出来装入兜内,看到正回来的汪小研,问道:“那边怎么说?警察跟救护车什么时间能过来?”
“最快也得两个小时,估计是因为下暴雨的关系,车不能开太快。并且,我给爸也打去电话了,他对曾伯的事情,也感到很震惊,说会亲自过来一趟。”汪小研满脸泪痕,低沉地说道。看上去,刚刚她虽一直在通话,但通过敞开的大门,可能也看见里边的情况,甚至还可能听见我跟柯摩斯说的话。
“汪叔要过来?太好了。还有两个小时的时间,我想确认一些事情,走吧,我们去会客室。”柯摩斯说完,暗示我离开这里后,就关上厚重的大门。
当我们仨来到会客室时,家里的全体成员果真都在里边,甚至包括两个佣人与那个保安。
看柯摩斯进来,曾志洪率先心急地起身问道:“斯哥,情况怎么样?”尽管他刚刚透过窗户,看见了档案室中的部分的情况,但终归未确认过,因此内心还尚存一丝侥幸。
“我来就是要告诉诸位一个不幸的消息,曾伯他...已走了,请各位节哀。志洪,你...也要坚强。”柯摩斯沉默片刻,还是用沉痛的语调,将实情告知了他。
“号哥...”听了柯摩斯的话,一直呆呆坐着的曾伯母,最终惨叫一声,大哭出来,疯似的起身,冲到柯摩斯面前,抓住他的肩膀问道:“小斯,小斯你告诉伯母,怎...怎么会这样?号哥他真死了吗?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你跟伯母说,究竟是谁,是谁那么残忍,害死了号哥...”那条理不清又歇斯底里的模样,哪还有刚见到她时那冰冷高贵的感觉,看来曾伯母是完全崩溃了。
“伯母,请你放心,若曾伯是他杀,我绝对会帮你查出凶手。你跟志洪,千万要注意身体。”柯摩斯不断安慰这个不幸丧偶的女人,转向一样悲伤的曾志洪说道:“志洪,你要好好照料你的妈妈。”
等曾志洪终于将曾伯母劝回沙发上坐好后,柯摩斯才转向同样悲伤的曾涓涓,开口问道:“涓姐,我有个问题想问你,请你如实回答。你说你下午五点半时,找到曾伯,那时他的行为举止有无异常?你是因为什么原因要去找他?”
“我是去问他借钱的。我经营的装饰公司,资金的周转遇到困难,以致我已三个月无法正常发放员工工资了。再这样下去,公司肯定会垮的。这是我花费很多心血经营的公司,它就像我自己的小孩一样,你说说,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它倒台呢?因此才想到问爸借钱,先救个急。等以后...”曾涓涓呜咽地答道,“那时爸爸看着很正常的。”
“请问你借到钱了吗?”柯摩斯追问。
“没有,爸爸再怎么都不愿意把钱借给我。”说完,曾涓涓垂下头。
“那是当然的,换作我也不会借钱给你。你自己摸着良心说说,自从你开了那个破公司,以各种名义找家里借过多少钱了?说好听点,是借钱!可是你哪次还了呢?像这种窟窿,我们怎么会再借给你钱?早跟你说过,把那家破公司关了,回家里帮忙,跟你爸爸一起经营好茶叶生意,可你就是不听!你总是这样自以为是!你就不想想,你自己的人生,你有能力做主吗?有的话就别回来哭丧着脸借钱?看着就烦!!”曾伯母听了曾涓涓的话,等不及柯摩斯开口,说冲她发火,似乎要将自己内心的痛苦,夹在怒气中,一并发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