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童看着道人的眼神,竟生不出再继续提问的念头,只是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那道人牵着小道童的手,扭过头,看着那不远处金碧辉煌的皇宫,眼睛中闪过一丝痛苦的神色,嘴巴微微张了张,但是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雨落之处,生出朵朵莲花。
小灵山。
佛家圣地之一。整个山宛如一座大佛,正襟危坐,面带慈悲,而整个小灵寺,就建在这座大佛的佛手之上。
佛光弥漫,诵经声如一,无数的沙弥正在做着自己的早功。
一位小沙弥好像是刚入山门,看着洒落在自己脚下的灯油,紧紧的抿着嘴巴,不敢让眼泪掉下来。
“这是谁做的?”说来也是凑巧,那执掌戒律的严空大师正好步行而来。
无人应答,众人皆知严空大师最为重视的便是这献给佛祖的香油,这小沙弥在昨天晚上,已经被千叮咛万嘱咐,但是今天却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而今天要敬香油的整个小组,都将是一次备受考验的打击。
“阿弥陀佛,回禀严空师叔,是小僧不小心将这位师弟碰到,将这香油洒在了地上,还望师叔见谅。”
严空看着那站出来的弟子,面无表情的问道:“皆鱼,出家人不打诳语,你确定是你做的嘛?”
那皆鱼默念了一声佛号,点头称是。
“戒律僧何在?将皆鱼带入训诲崖面壁三年。”
周围其余的僧人本是以旁观的角度存在,但是听闻竟是关到那训诲崖,皆是脸色大变,纷纷说道:“师叔,不可如此,那将香油洒落固然是错,但是并不是大错,关入这训诲崖,是不是有点太重了?”
那小沙弥看着凭空出现的皆鱼,有些发愣,还没有反应过来什么的时候,就听到那严空的话语,看着周围僧人们的反应,他也能够感应到这训诲崖必然不会是什么好的去处,连忙将自己小脸上的泪水擦了干净,向着那严空急忙说道:“师叔,不是这位师兄的错,是弟子不第一次端这香油,没有想到香油会如此烫手,才将香油洒落在地上,请您不要责罚师兄,要责罚就请您责罚徒儿。”
严空闻言,眉头微微的蹙了一下,倒是也没有多想,双手合十,微微的说道:“佛门虽说是清净之地,但是还是有必然的规矩,做错了事,就该受罚,严空自从接管这戒律僧一职,必然要严格遵循这清规铁律,念你第一次,是初犯,做师叔的,也稍微给你开个情面,训诲崖三年,你去和这皆鱼为伴吧。”
之前说话之时,皆鱼并没有多少反应,哪怕是听到自己被关入训诲崖,也只是微微一笑,但是此刻脸上却有些失色,急声说道:“师叔,那训诲崖乃是佛教最为重的惩戒之地,徒儿自问还有着几分能力可以抗的下来,但是这孩子看其面向不过五岁,若是关入那训诲崖,必然是十死无生啊,还请师叔重新思量。”
严空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这皆鱼,眼神微冷,双手合十说道:“戒律僧执掌佛家清律,若是人人都像你这等以借口来摆脱清律的约束,那这小灵寺将会乱到何等境界?我意已决,戒律僧徒,将这小沙弥和这皆鱼带入那训诲崖,三年之内,任何人不得探视,尔等都散了吧。”
说完着话,那严空转身便向着大殿走去,这小灵寺的所有主持,应该都到了吧?希望严灵可以替我多说几句话,这戒律僧的位子,实在是挡的有些腻了啊。
在这大殿之中,已经坐满了人,无数就不问世事的老僧,此刻都出现在了这里,光是那坐在离严空不远处的主持,好像便上上上代的主持,连那主持都坐的如此靠后,那主席台上的人,又该是何等的身份呢?
想到这里,那严空连忙将自己刚才的傲慢收了起来,一脸慈悲,双手合十,嘴念佛号。
另一边,小沙弥紧紧的挨着皆鱼,周围四个护送的戒律僧徒满脸的怜悯,看着那小沙弥。
“这位师兄,请问什么是训诲崖呀?”小沙弥拉了拉身边皆鱼的衣袖,小声的问道。
皆鱼低着头看了一眼这小沙弥,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光头,苦笑道:“是师兄把你害惨了呀!我也不知该如何像你说那训诲崖,只能这样告诉你吧,他便是是这小灵寺里面的地狱。还没问你呢,师弟法号如何称呼?”
“师兄不用客气,师弟法号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