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雪,不瞒你说,我这几天有点怀疑人生了,你觉得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是真实的吗?会不会?我一直生活在谎言里?平时看起来恩爱无比的夫妻,实际上呢?呵呵”林寒霜想起了自己的父母,苦笑了一声,没指望姚丽雪能安慰她什么,只是找个人吐一吐,不然可能要憋死。
姚丽雪放下了杯子,表情变得很奇怪,眼睛也有些闪躲,她今天画的平眉,但还是遮挡不住这种不安,林寒霜看着她,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想听下变脸后的好友能有什么高见。
“你知道了?”姚丽雪呐呐的问。
林寒霜下意识的点点头,父母吵架的事儿吗?当然知道了啊,要不然呢?
姚丽雪叹了口气,拍了拍林寒霜放在餐桌上的手,淡淡的劝慰道“还以为你会一直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那个人做事向来滴水不漏的,我们也警告过他,最好一辈子不让你知道的,”
听了好友的话,只觉得一股寒气自脚底下慢慢升起,一直到全身,她说的他,是谁,说的我们又是谁。和那个“我们”能搭上边的人,没有别人了,只有一个可能:江宁宇!
“你们为什么要瞒着我?”林寒霜控制了下心绪,面无表情的质问。
“郑板桥不是有句话么,难得糊涂,做女人的都要好好体会下,我们为什么没告诉你?你觉得我们告诉你了,就能帮你了?而且你能听我们的?当初你辞了工作回家生孩子,原以为你生完孩子就能回到职场,谁知道你直接全职主妇了?你说我劝没劝过你?还有张建,有没有委婉的暗示过你,可你呢?自信的可以,”姚丽雪还是叹气,也不吃东西了,好像提起这事就一下子失了胃口似的。
林寒霜的心再次降到了冰点,这绝对就是江宁宇的事无疑了,他到底怎么了?一时激动也想不起张建之前给的是什么暗示了。
“你说句话呀,我知道你肯定一时接受不了,可木木还这么小,现在到了什么程度了,你是怎么知道的?江宁宇亲自告诉你的?这不可能的,那就是你自己发现的?”姚丽雪发完了感慨又关心上这个问题了。
“不是他告诉我的,事实上我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现在,我知道了,江宁宇肯定背着我干了什么坏事了,你跟我说吧,到了这个地步,你再不说,咱们只能绝交,你去给江宁宇做闺蜜吧。”压抑中包含着隐忍,对于好友们的隐瞒,林寒霜简直无法用普通的形容词来形容此时被背叛的心情,如果非要用一个,那可能就是极度失望。
“你不知道?按你刚才说的什么恩爱夫妻,实际上都是谎言什么的,你说的谁呀?”姚丽雪一下子有些懵逼,难道说是自己说漏了,这下坏了啊,天下要大乱了啊。
“我说的是我身边的其他人,总之不是我,你快说,江宁宇他到底怎么了?”林寒霜要被气哭了,声音也有些哽咽。
“别激动,别,”姚丽雪抽了张纸巾递过去,事到如今还是和盘托出的好。
“江宁宇在外面包养了一个,”姚丽雪说完这一句就不说话了,其他的,其实她也不太清楚,这个人长的啥样?几岁?住哪里?她一概不知,她只知道他是怎么包上的。
“什么?”林寒霜听到只是愣了两秒,头皮有些发麻并伴有耳鸣的声音,接下来便是泪如雨下,无法思考,手已经开始发抖,用力咬了嘴唇还是无法淡定下来,自己做了最坏的打算就是他和谁一夜情了,但包养,这个词简直太沉重!
“别哭了。”姚丽雪真的不知道怎么安慰了,一个女人被自己所爱的男人背叛,还被瞒的死死的,说什么都不管用的。只能劝她别哭了,振作啊,这些,可这些真的没什么鸟用的。
林寒霜捂着脸,只觉得天塌了,但现在的场合又不允许她哭的彻底哭的肆意,她只有隐忍的抽泣,他怎么能那样?他不喜欢她可以说,干什么弄个外面的让她恶心?恶心不说还这样的丢人,一时间各种酸爽的感觉同时袭来,真的感觉她的天已经塌了。
就这样哭了十几分钟,再抬头的时候,才略略的擦干了眼泪。
“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事儿还有谁知道?”林寒霜抽了卫生纸,再次把涌出来的眼泪擦干,幸亏她不喜欢化眼妆,不然她现在应该已经成了大熊猫了吧。
“那天,大概是前几年吧,我们三个因为一个案子头疼,张建说在公司里面恐怕一辈子也没进展,不如出去散散心,顺便讨论下案子,”姚丽雪说到这停下来喝了口水,看了眼手机,已经1点了,她的饭还没吃完,下午还有个客户要见。
“长话短说,没必要的给我省了。”林寒霜看出来她下午应该是有事儿的样子,事务所工作的时候也是一样,很少有很多时间出来吃饭聊天。
“我们三个在1968隔壁包间,原本关了门听不到,偏偏那天张建嫌屋子空气不好开了门,然后我们就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哭诉,她说,那个,她说她怀了孩子,孩子是无辜的,我们刚开始就好笑,但后来我们出来的时候,那边也恰好出来,然后我们就看见了江宁宇,当时他好像已经把人给哄好了,两个人虽然很正常的出来,但女的见到我喊人明显的躲到了他身后。你别哭啊,”姚丽雪看了眼周围,还好林寒霜哭的没声音,她可不想引来别人的围观。
“我不哭,你继续,”林寒霜再次抽了纸巾擦了眼泪和鼻涕,心中酸涩的心情已经无法形容了。
“我上前拉住他,他看到我也是一脸惊诧,其实我到现在也不明白,他为什么把人约到1968,你知道那个地方,是我们这两个律所最喜欢吃饭的地方,见客户什么的都去那边,嗨,我说江宁宇,这个人是谁?可别说是客户啊,我们可听见了。张建和李少峰也跟了过来看着他,后来他把那个女的给安顿走了,和我们重新进了我们的包房,”
顿了顿,姚丽雪似乎是在回忆,又似乎是在措辞,然后她继续回忆道:
“进了包房他什么都没说,先给我们跪下了,”姚丽雪说完,看了眼对面的好友,意料中的,林寒霜眼中的震惊,不亚于她当时的感受。
“我知道你震惊,我当时也一样,江宁宇,这个名字在上大学的时候,就代表着骄傲,上进,不瞒你说,我大学的时候也暗恋过他,就是这样一个存在,给我们三个跪下了,我把他扶起来,坐下来之后,他跟我们说,这个女的是他的一个客户,应该是你生下木木不久的事,她老公是个酒鬼,喝多了就往死里揍她,后来把她的一个孩子也打掉了,她走投无路想离婚,可民政局负责人是她老公的小舅子,每次去都说让和解,每次都不了了之,然后还继续家暴她,她就来了我们这个楼,机缘巧合,就在大厅里拦下了正要外出的江宁宇,哭着求他帮忙,他当时为了不影响正事,就给了她一张名片,让她晚点打给他,然后两个人就联系上了,江宁宇帮着她打了离婚官司,其实那个官司很简单,我看过相关的卷宗,但后来,江宁宇说见她一个人生活困难,就主动帮她介绍了一个工作,后面,两个人就在一起了,不知道是不是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