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之间是极其亲密的关系,绝不是互助组那么简单,婚姻就应该有爱情,没有爱情的婚姻是可怕的。婚姻不是大学宿舍,也许拿两人宿舍来对比更加恰当,婚姻跟大学两人宿舍是不同的,大学宿舍只是大家在同一个屋子里睡觉而已,彼此可以没有太多交集,而婚姻则大不相同,两人要在一起生孩子,大部分夫妻的财产都是共同财产制。大学宿舍是大家在一起三四年然后就各奔东西了,夫妻嘛,至少结婚的时候大家是想要在一起一辈子的。总之,夫妻这种极其亲密的关系当然要靠爱情来维持,除了爱情,还能是什么呢?难道要靠在一起生活的惯性吗?每天生活在一起,看到自己的配偶,自己眼神中却充满了厌恶,自己的心情也必然不能愉悦,就算不是厌恶,想到每天要和这个自己已经毫无感觉的人生活在一起,心情也总不会很好吧,连带着讨厌起自己当年的选择,厌恶起当年幼稚的自己,为什么会选择这么一个人?
而且,夫妻之间的关系也不仅仅是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那么简单,还要牵涉到很多人,首先是他们的孩子,对孩子来说,父母是自己最亲的人,理应是相爱的,如果父母不相爱,甚至是互相厌恶,对孩子势必是会造成影响的,甚至会影响到孩子对于爱情和婚姻的想象。
有人会说,有的婚姻是一开始有爱情的,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爱情是会有变化的,有的夫妻之间就变得没有爱情了,所以,不要在结婚的时候就认为,你们之间的爱情是一定会延续到生命的尽头的,那样的想法是幼稚的。
但是木心对这种看法不以为然,有句古话是,取法乎上,仅得为中,取法乎中,故为其下。一开始有爱情,随着时间的流逝,爱情尚且会慢慢消失,如果一开始就没有爱情,那么事情岂不是会更糟吗?所以,还是要选择拥有爱情的婚姻的。
夫妻之间的关系不仅会对孩子造成影响,还会对父母造成影响。你能想象有一个人对你的父母喊着爸妈却并不会爱着你的爸妈吗?爸妈这么神圣、这么亲密的称呼从另一个人的口中说出,却仅仅是说说而已,另一个人并不会对你的父母孝顺或非常孝顺,使得这么神圣而郑重的称呼变成了儿戏,本该十分的亲密的父母子女的关系并没有如约而至,你的心里会怎么想?其实你也不是很在乎多一个人帮你照顾父母会分担你多少的负担,你在乎的只是那个名分,既然叫了父母,却不能以对待父母那样的态度去对待,岂不是件很遗憾乃至很悲伤的事情吗?而且,你的配偶免不了和你的父母打交道的,不能以侍奉父母之道对待你的父母也就算了,问题是,打交道的过程很容易发生矛盾,岂不闹心?
而这一切只是因为,他(她)不够爱你。
所以说啊,爱情和婚姻还就得掺杂在一起,如果婚姻不以爱情为前提,那么是不是可以随便找个人就结婚呢?婚姻不是简单的两个人搭伙过日子,如果是这样的话,搭伙的人就太容易找了,也就是说,结婚的对象也太容易找了?可为什么那么多人还要苦苦寻觅那个合适的人呢?
宋惹看完了木心的这篇随笔,对木心的观点很是认同。他想:木心的章真是把我的观点又扭转过来了,看来我以后还是要找一个我喜欢、并且也喜欢我的人结婚啊。只是不知道是什么契机让这小子扭转了观念呢,看来我以前总结的那句话还是很有道理的——年龄就是阅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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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宋惹看到了另一篇章的题目——恋爱的经验。他不由得很是好奇,未来的我会有什么样的恋爱经历呢?但是当他把这篇章读完后,发现木心并没有在这篇章里记叙任何个人的恋爱经历,而只是写了他对恋爱的看法。
木心认为,恋爱一定要有经济基础,通俗点说,就是要有钱。钱真是个好东西啊,宣扬钱的重要性不是宣扬拜金主义,不能把对金钱的追求当做人生的终极追求,但是金钱是生活的基础,金钱会带给人尊严,因为只有经济独立,人格才能独立。你如果不能做到经济独立,就得依靠别人才能活下去,就不得不看别人的眼色,在别人的面前就直不起腰杆,还谈什么人格独立。只有独立了,你才能自由。只有自由了,你才会过得舒服。你看,金钱有多么重要吧。而做到这一切,你就得先去工作。
木心的一个观点很是特别,那就是工作了才算成人。法律的规定是一个人只要到了十八岁就算是成年人了。可是木心认为,一个人只有在他真正工作的那一刻他才真正成年,因为工作可以带来薪水,意味着你可以靠自己的劳动来赚取薪水了,也许第一笔薪水并不能带给你经济独立,但那毕竟是一个开始,至少第一笔薪水能保证自己的温饱吧。你能赚钱了,意味着你的腰杆开始变硬了,意味着你可以自己承担责任了。回到最初的话题,这也意味着你可以对你恋爱的对象承担责任了。
宋惹觉得木心的观点很有道理,确实,经济独立非常重要,但关键是要有赚钱的手段啊。未来的自己是大作家,很会赚钱自是不用说了,但现在的自己还是很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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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待的日子终于到了,这天,木心带着宋惹穿越到了未来,当然,这个未来是宋惹眼中的未来。宋惹对自己进行了精心的化妆,把自己化成了二十年后的模样,这样,就可以代替木心去演讲了。
木心一再叮嘱他,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要穿帮了。
宋惹说,放心吧。
来到北大的百年讲堂,宋惹很是感慨,当初自己初中毕业的时候曾来过一次北大,在北大校园里徜徉,并于那时起就立志将来要考北大,后来高考的时候他在走向考场的路上,一直暗暗告诉自己,自己被本校去年考上北大的那个榜眼附体了,那位榜眼是全省的科榜眼,大学放寒假的时候还回到母校演讲,宋惹当然去听了他的演讲,榜眼前辈把高三的学习说得轻描淡写,好像他所从事的学习与宋惹所用力经营的学习是两回事一样,宋惹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成功人士都会把自己取得成功的过程说得轻描淡写,好像他们有天生神力一样。尽管宋惹被自我催眠成功,自己真的相信已经被榜眼前辈附体了,他的高考还是考得一塌糊涂……跟预期差了十万八千里。
喂,木心先生,你在想什么呢?该你上场了!
宋惹从回忆中回过神来,原来是身旁的工作人员在提醒自己。他整理了一下衣衫,昂首挺胸地走进了舞台中央。
山呼海啸的欢呼声,宋惹很是享受,他想,这就是我想要的。脸上不自觉地挂上了笑容。
等他走到舞台中央,主持人对全场的观众说:大家请坐下。
然后,主持人对宋惹说:木心先生,请开始您的演讲。
宋惹说:好的。
主持人到场下就座。
宋惹之前从没有在这种大场面演讲过,不由得有些紧张,但想到此刻自己不是宋惹,而是木心,是那个名满天下的木心,紧张感就慢慢减弱了。这时他想到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自己可以想象自己被木心附体了,反正自己扮演的就是他,把自己想象成他,演讲不就变得很容易吗?于是他闭上眼睛,同时在心中对自己说:我是木心,我是木心,我是木心。
主持人见宋惹站在台上半天不说话,还闭上了眼睛,不由得感到很奇怪,按理说这位大作家不应该会紧张啊,他不是见惯这种大场面了吗?难道是身体不舒服?
主持人见现场的观众已经有了骚动,马上走上台去,对宋惹说:木心先生,演讲可以开始了。
宋惹被吓了一跳,睁开眼来,见是主持人,马上说:好的好的。
主持人又走回了台下。
宋惹拿起话筒,说:不好意思啊,刚才有一些小激动,因为北大对我的意义比较特殊,我之前虽然在很多名校演讲过,按说今天我不应该紧张的,但是来到北大的校园,站在百年讲堂,我还是不由自主地紧张了,因为北大对我来说意味着梦想。
台下的朋友都是北大的同学吧,我很羡慕你们,很佩服你们,因为你们考上了北大,考上了这个这么牛的大学,你们是中国的精英,你们是最优秀的人才!而我不是,我没考上北大,当年我也是以北大为目标的,但是差了那么点运气,呃,和实力……
演讲到这里,宋惹觉得自己的语气有点酸酸的,他暗示自己,不要这样,不要这样,我应该是很自信的。
他接着演讲道:我知道,考上北大的同学都是非常自信的,你们当然应该自信。但是没有考上北大也没有必要自卑,因为考不上北大,也可以到北大百年讲堂来给北大的同学演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