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散成半圆,缓缓逼近,有人率先冲过来,直奔胖子扑去。
胖子抡起锤子,锤头画弧照头砸,那人早有防备,头身一埋避开,半路改道转攻张晓东。
张晓东站胖子侧面,没瞅后头动静,听见响动急急回头,只可惜慢了一步。
那家伙跃上他的背,扬头狠狠一口。
这一口咬中脖子,张晓东胡乱挥砍刀戳,瞬间在肚子上开出几个窟窿,那人吃痛不住松开口。
张小东趁机掰头,发狠劲儿摔地上,死命摁住。
我瞅他被咬,心下大急吼道:“没事吧?”
张晓东没答我,只是扭身瞧树,树干上头两排牙印,还杵着半拉牙,他表情有些难以置信,怔了几秒,回头收拾摁住的人。
往死里砍的,砍了十几刀,边砍边骂,血溅了他一身。
被砍的倒霉家伙没死,在地上扒拉半天好容易挣脱,满头是血糊了眼睛,找不着方向四处乱爬。
兴许是被血腥味刺激,周遭的人低吼起来,转眼又几人扑上来,这次来的人多,圈里的人只能各顾各。
我站当中相对较安全,攥了块石头防备,哪方有机会就上去帮忙。
忽然,身后噼里啪啦作响,树干上凭空多出数道划痕,像被人生生刻上去,树皮稀里哗啦直剥落。
我心下好奇瞅其它人。
胖子等人打得热火朝天,被抓被咬的情形多了去,可完全跟没事儿人似的,众人脚下也有变化,地面印出道道青绿线条。
线条呈叶片状,团团簇簇枝杈分明,样子竟同头顶树冠相仿,不仔细瞧,还以为是地上倒影。
我仿佛有些明白了,李师叔这法阵,用的是转伤之法,能将咱几人受的伤,一点不落转到树上。
这法子同借寿借福一个道理,所谓借即是取,即能将别人的转来,亦能将自已的转走。
师父说过,命有定数,这种转形式的法门有伤天和,若非万不得已,绝不可轻易尝试。
眼下,就是万不得已吧。
打了一通,对面的人瞅伤不着我们,索性在圈外游走,爬来爬去寻找机会。
杜天威像是瞧出了啥,忽地打了个唿哨,示意把人往外拽。
这回,对面倾巢出动,一窝蜂冲进圈。
陈浪最先中招,四人叼住手脚死命拉,胖子眼疾手快扑上去压住,但毕竟一对四,他力气再大也止不住往外滑。
眼瞅二人快被拉出圈,张晓东撵过去猛砍。
手来砍手,脚来砍脚,打头的家伙死不放手,张晓东也不客气,一刀两断,两只手腕齐杵杵飞老远。
就这样,二人搞配合,胖子负责拉,张晓东砍,硬生生把陈朗给扯回来。
这法子治标不治本,那些人本就是死物,没了手脚还有牙,划拉血淋淋的手脚,连扑带爬又窜回来。
人实在太多。
我没留神被人窜上了背,猴儿似的吊住脖子,蒙住眼睛又抓又挠。
抓挠我倒不怕,反正也没啥痛感,只是挡了眼瞧不着路,一不留神行差踏错,搞不好会摔出圈儿。
我急了,原地蹦起来后倒,这一记压的不轻,背后的家伙松了手。
我忙不迭爬起身,还没来得及喘口气,肩头又被人搭上。
我捏住手指头往外掰,不料对方轻描淡写抽开,四指成爪扣住我肩关节。
“是我!树不行了,准备符!”那人说话了,李师叔的声音。
我一惊瞧向树,树皮坑坑洼洼没一处好的,原先合人抱的树干,眼下缩水近一半,撑不了多久怕是要断。
合着这些伤,都是它替我们受得过,要伤在人身上,只怕早被扯个稀八烂。
我不敢大意,摸摸索索掏符,凝神屏气听令。
李师叔却不发话,用脚踩住刚被我摔下的人,大喝一声拍拍手,嘴里咄咄咄吸引周遭人注意力。
四五人扭过头,瞬间转扑他。
李师叔瞧上去挺弱,特别是手,十指修长细皮嫩肉,比许多女娃还娇贵,但动起手来,却是另一番景像。
也就短短几秒,四人同时被解决,李师叔手上扣两人,咯吱窝夹一人,脚下还踩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