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闯点了点头,二人又前进了十余里路,正抬头看向西方,忽然见到西边的官道上一阵尘土飞扬。李闯定睛一看,就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飞马奔到了近前。这员小将长得面黄无须。浓眉毛,大眼睛,模样长得十分周正。看上去年纪仅有十五六岁。
这员小将身后跟着二百余孩儿兵,同时回身的瞬间,轻松将身后的一名乡勇头目射杀在马下。
“好。”
李闯不禁轻声叫出了声来。他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赶快吩咐亲兵头目李才随他前去接应。
李闯手提花马剑,飞马奔入了孩儿兵身后紧追的一千余名乡勇之中。宋献策想要阻止,但是已经来不及。
一阵冲杀之后,李闯在砍翻了几十名乡勇,他带领这二百余名亲兵轻松杀进了乡勇的阵营。这些乡勇本来就是欺软怕硬。哪里见过这等精兵悍将的进攻,队伍瞬间就垮了下来。
李闯看着眼前的那名乡勇头领,飞身一脚欲要将他踹下马去。
那名乡勇头领扯着缰绳,放低了身姿,堪堪躲了过去。
“居然是个会武艺的,好。”
李闯挥舞花马剑,剑走如龙,与这名乡勇头领过了十余招之后。
李闯双腿一夹,乌龙驹飞身直接跃过那骑白马的头领。随后他单手闪电般伸出。直接扯住了那员头领的脖领子。直接将他掀下马去。随后便被李闯的亲兵给五花大绑了起来。
那些乡勇本就是乌合之众。在见到首领被李闯捉去。竟如同无头苍蝇一般四处乱窜。
有的逃进了密林中,有的跌入了深谷中。李闯的亲兵将剩下的乡勇杀散以后带着一百余名俘虏赶了回来。
李闯笑着对眼前的小将说道:“小来亨,行啊你,这些日子不见,你小子能耐见涨了,怎么,跟着你罗虎哥没少学习吧?”
原来来的这名童子军首领正是大将李过的义子李来亨。原本童子军由罗虎带领,罗虎升任小将之后,李来亨接管了童子军首领。如今他正奉高桂英和罗虎的命令来到这里寻找李闯的。
李闯清楚的记得李来亨是大顺后期的小闯王。曾经在湖广的茅麓山坚持抗清数十年,直到战死沙场。
李闯面带疼爱之意。在李来亨的脑袋上抚摸了两下。
李来亨被摸的有些不好意思了,赶快下马奏报道:“闯王爷爷,我和罗虎大哥还有奶奶担心死了,我们听到谣言四起,还以为您在开封城下……,嗨,看到你安然无恙我就放心了,奶奶派我和罗虎大哥带五千人马出孟津沿着北邙山寻你,昨日他刚刚打下了密县。”
李来亨口渴难耐,在喝了一大口水后接着说道:“后来就听说在中牟县有咱们义军活动的情报,就让我前来寻你。另外,还有一个重要情报要告知你。”
李闯笑着说道:“放心吧,我没事,只是你小叔李双喜攻开封西城门受了轻伤,如今正在养伤。你既然来了,就去看看他吧。对了,什么情报,快说说。”
李来亨奏报道:“这几日听到田建秀将爷出汝州准备袭占荥阳、郑州、而蜗在登封南面的一股义军首领李际遇有些坐不住了,另外听到你在开封进攻不利的消息,他们更是蠢蠢欲动。我们前脚刚刚占领密县,李际遇就带着三万人马想要抢夺密县。”
“后来不知道怎么,也许是怵于田将爷即将来到的消息,他们现在在密县南面的具茨山按兵不动。而今天这一伙追着我们不放的乡勇就是从密县流窜到这里的。”
李闯手握着剑柄,脸上浮现出一丝杀机。
宋献策此刻也来到了近前。
他劝李闯不要动怒。
“闯王,这李际遇我也了解有些,他原本有四万人马,活动在登封和巩县一带,自从我们来了以后,就几次压缩他的活动空间和人马,他的不少人马都投奔了我们,你说他能没有气吗,眼下不是起冲突的时候。我看此事要从长计议。”
李闯眼珠子一转,对于击溃李际遇完全不在话下,但是这会耽误下接下去的步伐。
他想了一阵说道:“这李际遇既不肯做从龙之臣,也没有自立为王的野心和实力,总想着做一个投机的小诸侯。哼,要不是我想拉拢曹操罗汝才到我们这里,不想让罗汝才看到我们容不下其他义军,我早就灭了他了。你看眼下该如何对待他?”
宋献策思索了一阵说道:“闯王,依我看你可以送他五百两银子,再加上十口大肥猪,咱们要试着拉拢他投靠我们,不过这只是试探,倘若他不从,我们就趁机让他南下去临颍一带打粮。一方面那里相对富庶,另外还可以替我们抵挡左良玉的大军。”
李闯带着狡黠的微笑说道:“献策,你是一肚子毒计。不过这正合我意,他见我的来信,必然不敢轻举妄动。这一威逼利诱。李际遇必然要深思熟虑了。”
宋献策得了李闯这一夸奖,饶是他久经各种风雅人物,但是唯独李闯心服口服。
他脸上依旧看不出丝毫的变色,可见脸皮之厚。
随后李闯让宋献策拟就了一封信,派人带给李际遇。
同时告知罗虎注意防备李际遇。
几日后,密县以南几十里外的具茨山上,李际遇收到了李闯的礼物和信。
李际遇少年间在嵩山少林寺做过俗家弟子,练就了一身好武艺。可惜考武举不中,从此在家乡躬耕田地度日。
要不是河南大旱,让庄稼几乎颗粒无收。导致他交不起税赋差点被砍头,看透世态炎凉的他在海用和尚的协助下,聚众谋反,打土豪,夺财物。随后便做了一方义军的首领。
他坐在大帐中,看过信后十分恼火。随后将信一抛。交给了一旁的海用和尚。
海用和尚武双全,他看过信后眉头紧锁。在思索了一阵后终于将李闯的意思全都猜透了。
这才说道:“际遇,看来传闻是假的,李自成在开封城下并没有死,即便受伤,也是轻伤。我们久居深山,对李自成的详细情况并不十分了解,眼下被他压迫,我们的活动空间十分有限,另外他打土豪分田地的一套不知比我们高明了多少倍,实在不能正面婴锋。”
李际遇跺着脚说道:“哼,我李际遇天天受窝囊气。以前被明军压制,现在他李自成来了,我还要伺候他当皇帝。难道我真要去投靠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