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闻不出来”南宫非想往旁边躲,被另一个女孩子挡住了。
“闻不出来没关系。”女孩子趴在他肩膀上,往他耳朵里吹气,“山庄后面有个好大的花园,我带你过去找,好不好?要是找到了,有奖励哦。”
“好……啊?”南宫非再单纯,这个时候也没法不想歪了,他感觉很荒诞,说话都带着一丝哭腔,“姐姐,这不太好。”
两个女孩子再也绷不住,趴在桌子上笑得浑身打颤:“太可爱了,居然有这么可爱的人。”
这时候,新郎官庄主也到了这边来敬酒,对乐不可支地女孩子们道:“这几个都是正经人,你们收着点,实在想玩,可以去那边,他们可眼巴巴地等了好久。”
新郎官指的那边,坐的全都是衣饰华丽的俊美男子,正对这边举着酒杯做邀请。
谁知道女孩们一点不领情,那个要带南宫非深夜赏花的女孩子手托香腮,不屑地道:“一帮子野番薯臭鸟蛋,谁要跟他们玩。”
“你这张嘴……”庄主无奈,知道自己是管不住这些小姨子的了,只好安慰南宫非道,“小兄弟不用担心,她们都是有色心没色胆,不会当真把你怎样。”
女孩子们顿时恼羞成了怒,扬言要带新娘子回家,庄主却挺胸抬头嗤地一笑:“溪客与我名分既定,自然也在笙夜图上,谁都带不走她。”
说罢,不管女孩子们如何咬牙切齿,一手提着酒壶一手捏着酒杯,摇摇晃晃地坐到了庞松身边:“老弟,今天多谢你了,来,哥哥敬你一杯,还有这三位朋友。”
庄主亲自给他们四个人斟酒,神色间难掩的得意之色:“这酒都尝过了吧?我亲自酿的,就为了这一天,味道如何?”
“极好,绵软而有后劲,最难得的是混合了花香和草木青气却没减少酒本身的劲道。”庞松好这一口,一闻就知道是好东西,只可惜在这笙夜山庄人生地不熟不能喝个尽兴,“这酒有名字吗?”
“这酒是我经过罗浮山时一名修士请我喝的,可惜当时忘了跟人家要酒方子。回来后心心念念,费了好大功夫才酿造出一模一样的来,取名罗浮。”庄主见庞松的确喜欢这酒,往怀里一掏,“呶,你帮我大忙,这个就送你做谢礼。”
那谢礼,便是罗浮的酒方。
这个礼物送到了庞松的心坎上上,他再看这位庄主简直就是多年未见的老友,两人推杯换盏,说个没完。
然而浮生酒,后劲实在足,南宫非和云喃都是一杯倒,杜衡和庞松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倒下的,直到被天光刺醒。
醒来后,四人都是一脸懵,没有山庄,没有酒宴,他们竟是在荒郊野岭睡了一夜。
“我们仨儿昨晚栽得早,你是不是干什么事得罪人家了?”杜衡怀疑他们是被山庄的人连夜扔出来的。
“滚蛋!”庞松站起来看了一圈,有些不确定地道,“这好像就是昨晚山庄的位置,看那个湖,昨日接亲的时候你们俩不还往里面丢石头吗?所以,我们不是被扔出来的,是山庄,连同里面的人,确实没了。”
说到这里,庞松连忙摸兜,掏出一片素帛来,正是罗浮的酒方:“酒方还在,说明昨晚的一切都是真的,只是山庄一夜之间,搬走了。”
杜衡拿了酒方来看,见配料中大多是传说中的奇珍,落款是彭夫子。
“啊,彭夫子!”南宫非惊道,“他是几百年前的百越国很有名的画师,只知道俗家姓彭,因当过教先生便自称彭夫子。一次外出受神仙邀请参加宴会,回来后花费百日画下了宴会的盛况,取名笙夜图。”
“笙夜图?”杜衡想起昨晚的喜宴上,庄主说了这个名字。
“是的,传说这幅画因为耗费了画师太多心血而通灵,自完成之后每到夜晚都能听见画中传出欢声笑语和丝竹之声。这话传到了皇帝耳中,他派人抢走了笙夜图,请了很多王公大臣来欣赏这幅画。”南宫非道,“有大臣说这幅画里有神仙,如果彭夫子把皇帝也画进去,那皇帝就能跟神仙交流了,皇帝就又让人去抓彭夫子。”
“太不要脸了。”云喃骂道,“后来呢?”
“后来啊,彭夫子在画上加了一个没有面孔的人,然后自己走进了画里。”南宫非笑道,“彭夫子入画之后,笙夜图就消失了,很多人说那画连接着仙府,彭夫子是画中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