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鉴证处
该名死者的死因很容易判断,他的神情安详,没有痛苦,从外表上看不出端倪,不过既然死者家属要求解剖,周成祖自然要尊重家属的要求。
“周医师,如果是有人将死者推下去的,尸检查得出来吗?”柏皓霖问。
“要看骨折的情况,跳楼出现多处骨折是正常的,当然也有绝不会摔坏的骨头,也就是内耳的骨头,即锤骨、砧骨和镫骨。但如果尺骨骨折,说明他之前有过挣扎,肯定不是自愿。另外还可以通过诺曼实验来确定死者跳楼时的样子。”
“诺曼实验?”
“就是将模型放到同样的地方,用不同的方式推下,用模型倒地的姿势反向推理。”周成祖今天格外耐心。
“呵,席法医的称号果然不是浪得虚名。”柏皓霖赞道。
周成祖对柏皓霖的赞赏无动于衷,他见死者的嘴唇微张,便轻轻扳开了他的嘴,竟现里面塞着一张五厘米长宽的正方形小纸条,上面写着:
“贪婪”
“很奇怪,”周成祖说着又问柏皓霖,“柏医师,你怎么看?”
“确实很奇怪,死者有没有留下遗?”柏皓霖见纸条上的字是打印出来的,问道。
“好像没有。”周成祖不太确定。
“这应该不是自杀。”柏皓霖正色道。
“何以见得?”
“打印机不能打印这么小的纸,肯定经过了裁剪,试问为什么一个自杀的人要这么麻烦地做这些事?直接写在纸上不就好了吗?而且他为什么要放在自己嘴里,而不是口袋里?”
“你的意思是说自杀的人不会这样做?”
“一个万念俱灰想以死了结生命的人肯定不会这样做,这是谋杀案。”柏皓霖非常肯定。
“看来我要给刑侦部打电话了。”周成祖走向办公桌,拔通了内线电话。
趁着周成祖打电话的空当,柏皓霖再次审视那张纸条。
“贪婪”,言简意骇的两个字,似乎在暗示着死者的真正死因。
从字面上理解,这应该是仇杀,死者是基金经理人,又有财务问题,树敌众多,只要详细调查与他有财务来往的人,应该很容易破案。可是凶手的行为却有些古怪,明明已经伪装成自杀了,为什么还要留下纸条引起警方的注意?是想揭露死者的丑恶嘴脸?还是有其他目的?
柏皓霖暂时想不明白。
过了一会儿,刑侦一处的一名警员来法医鉴证处,柏皓霖不方便在没有警方邀请的情况下介入案件,他借故离开,却在走廊遇到了范国懋:
“范医师。”他向他打招呼。
范国懋冲他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埋着头,继续往前走。
柏皓霖对范国懋的态度已习以为常,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他刚坐下,电话铃响了起来,是玄武警署巡警部的唐警督,他想邀请柏皓霖到巡警部做为期两天的心理学讲座,柏皓霖考虑现在不能对周成祖跟得太紧,答应了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