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出生,长的和老大老二都不像,他们是瘦长脸,我是个方头大脑壳,我爹见状就更气了。
当时已经做了准备,要么扔井,要么投河,总之是不养。
我妈舍不得,哭的稀里哗啦。
最后我一天天长大,也乖巧可爱,这事就不了了之。
直到今天,这事都是我爹心头一根刺,虽然平时不在我面前说,有时候喝多气了,就会跟我娘干一仗。
故事说完,我爹长出一口气,说:“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这么多年我对你咋样你该知道,没把你当捡来的。今天是被你听到,要不然,这事我就带去棺材里了。”
说的我郁闷,心情无比复杂,在这个家里长了这么多年,连自己是怎么来的都不清楚。
“不行,这事儿必须弄清,明天去做个亲子鉴定。”
我爹立时躁了,“做亲子鉴定想干啥?你还能不认我这个爹得是?”
我说不是,就是想知道。
爹说:“想知道什么?反正这辈子你都是我儿子,你还能反了天去?”说完挥手下定论,“就这,睡觉。”
爹是走了,我却睡不着了。
世间还有什么事比自己十八岁突然知道自己不是父母亲生的还要打击人。
太特么离奇了。
老妈做了一碗炒面片给我吃,坐在旁边道:“这事你爹念叨十多年,我是够够的,不行明儿你就去做个亲子鉴定,是不是亲生的也给个准话。是,以后堵住他的嘴,让他别乱说。不是,你该找谁就找谁,大不了我跟他离婚,早就过够了。”
老娘这番话说的狂躁,但我知道,都是气话,两口子怎么说也过了二十多年,哪能说离就离呢。
我只问一句:“你告诉我,当年你真的是做了个梦才有的我?”
妈点头,很郁闷,“算了,过去这么多年,真被那个狗日的占便宜我也认了,只能说自己倒霉。”而后抓了我的手,“你以后孝顺点比啥都强。”
这话说的,咋能这么糊涂呢?
问题是怎么就是怎么,得弄清楚啊,咋能稀里糊涂呢?
转念一想,父母不愿意把事情弄清楚,只怕有他们自己的想法。这亲子鉴定做起来简单,出来结果是亲的,皆大欢喜。万一呢?
两口这么多年感情离是不离?
不鉴定,至少还能稀里糊涂说是亲的。
鉴定的话就难说了,哪怕是百分之一的几率判定非亲生,父母也接受不了这打击。
所以,他们不敢去鉴定。
他们不敢,这事对我就是个困扰。
但我的困扰不是亲生不亲生的问题,而是我妈做的那个梦。
以前不懂我可以理解为春梦,现在身为中邪者,这件事我就得好好琢磨。
一个生过两个孩子的农村妇女,怎么可能好端端的做春梦。
春梦是什么人做的?是那些精力得不到释放生活又安逸的人才会做,像我妈那样带着孩子又累成狗的农村妇女,她哪来的资格做春梦。
我想起我做梦梦见的那只乌龟,不知道它和我的身世有什么关联。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人和动物绝对不可能有后代,生殖隔离在哪摆着。
唯一靠谱点的猜测,就是某个中邪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