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虽然不才,但也上得过阵,杀了数个敌将,才勉强拼接出这把将军剑。弑神侯莫要小看下官。”言武也是明白人,“唰”的一下就把别在腰上的剑拔出来。
众人看去,那把剑剑身上果然是拼接着数截断剑,宽窄不一,参差不齐,看着极是不顺眼。
“下官只是一介武夫,不想太张扬,故才特意请人打造了这个宽长一点的剑鞘,专门用来装将军剑。”言武说着把将军剑又“唰”的一下插进剑鞘,不动声色的站在门口。
“上阵杀敌的大将,如何来这繁华之地当起守门小厮来?”曾德忌炎一手抓着酒壶,一手端着个空碗,走到言武跟前,倒满一碗酒,递到言武嘴边。
“君命难违!”言武轻叹一声,接过酒,一饮而尽。
“言将军可认识末开?”曾德忌炎想起上次末开也跟自己说过一样的话,便问起。
“自然认识。只是末将军一月前离开帝都,连同他徒弟离起,却不知为何一直未曾回来。”说起末开,言武面有喜色,“末将军可曾是弑神侯您的直系下属,曾经跟您征战沙场,后来官至帝宫侍卫总领,弑神侯可曾再见过他?”
“自然见过。”曾德忌炎冷冷道。石完和天聋地瞎不免有些好奇,这一路来并没有见过甚麽末开将军,曾德忌炎何时见过?
“末将军可还好?”听说曾德忌炎已经跟末开见过,言武甚是开心,“末将军现在在何处执行任务?”
“一月之前,被我斩杀于邵阴郡曾家冲。连同离起。”曾德忌炎看着言武,慢慢道,“他死之前也跟本侯说‘君命难违’。”
曾德忌炎刚刚说完,石完跟天聋地瞎这才反应过来。言武先是一楞,而后脚微微往后退了一步,满面惊色的与曾德忌炎对视着。
“为、为何?甚麽君命?”言武虽然还是没有完全接受这个现实。末开剑术可是跟曾德忌炎学过,离起虽然未曾跟曾德忌炎学过,但却得到了末开的真传,天资又高,被公认为南湘未来第一剑。
“屠村灭族。”曾德忌炎又倒了一碗酒,边说边喝。
“是了。魔咒与传言。帝君岂能不知。”言武失落的点点头,喃喃道,“还想跟末将军讨教几招。只能下辈子了。”
“你的君命又如何难违?”曾德忌炎把倒满酒的碗递过去,眼光凌厉的看着言武。
“奉齐司长之命,护送弑神侯安全到达药夹山。”言武正色道,“但有阻挡者,格杀勿论!”
“果然是齐老头。”天聋嘿嘿一笑,早已猜到,但为何要护送曾德忌炎到药夹山,先前不是派了上百人前去取曾德忌炎项上人头吗?还用镇弑侯之名利诱。
“药夹山离此多远?”曾德忌炎明知故问,“齐司长何时有君命?”
“一百二十余里,明日午时便能到。”言武略有尴尬,并不回答曾德忌炎的后半句。
“城门不是要午时才开吗?”天聋插嘴问道。
“我不清楚,我只知道明早起程护送弑神侯到药夹山,拦路者杀无赦。”言武说到最后几个字,脸色一变,极其坚定。
“护送本侯?”曾德忌炎不知道齐真葫芦里卖的甚麽药。
“是的。外面三百铁士特意从帝都大营抽调过来,专门护送弑神侯到药夹山。”言武转头看了眼身边同样站的笔直的士兵,自信而坚定。
“三百,够吗?”曾德忌炎面带轻视的语气问道。伸头朝外面看去。光是门口便站有十几个,个个是银凯加身,长枪竖立,短刀别腰,笔直的站着。跟末开带的那五百铁骑略有不同。
“足够。”言武见曾德忌炎语气轻浮,以为他问的是人力,却不知他问的是另外一个意思。
“呵。当初末开也是这般说词。”曾德忌炎突然微微一笑,把酒壶对着嘴大口大口喝着,同时转身朝桌子走去。
“酒肉备足!”曾德忌炎既是跟小二说,又是跟言武道,“吃饱喝足好上路!”
言武一听,微微皱眉,感觉曾德忌炎这话听着刺耳,但又觉得并无道理。
“自然。弑神侯的一切开销都归下官处理。”言武跟小二使个眼色,小二会意,一边吆喝着一边朝后厨跑去。
“再来一壶!”曾德忌炎大喝道,不再理会言武,抓起面前的肉就大口吃起来。小二在厨房应了一声,又端出一大壶酒和一盘肉放在曾德忌炎面前。
“来来来,你个瞎子看甚麽看,赶紧吃。”天聋见曾德忌炎不再言语,嘴里吃着肉,含糊不清的叫着地瞎,一把扯过地瞎的手,塞给了半只鸡在地瞎手上,催促着他快吃。